写给女儿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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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们没有来的时候，爸爸是一个孤独的人，甚至你们的妈妈也无法安慰爸爸深至生命的孤独，甚至由于你们的妈妈的到来，爸爸成了一个更加孤独的人。爸爸无法习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生活。曾有无数个夜半，爸爸从睡梦中醒来，听着身边平静的呼吸，都会产生一种怀疑和不真实的感觉。爸爸沉入更深的内心中，在平静无澜的生活表层下，爸爸的内心犹如荒漠般的孤寂。爸爸对生活没有打算，爸爸生活在内心世界里。由于你们的到来，你们姐弟同时来到，现实世界在爸爸的眼前陡然清晰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你们，两个如此陌生又如此纠结着爸爸心肝的神秘的生命。

    你们是如此弱小，脆弱，让爸爸牵肠挂肚，爸爸甚至担心你们会在熟睡中离我而去，以至于爸爸会时常把耳朵贴在你们的小脸儿上，仔细谛听你们的呼吸才会放下心来。但爸爸一天天感觉到了你们生命的丰盈和强大，你们一刻不息的旺盛的生命力。爸爸爱着你们，由于你们，爸爸与现实，与生活，与世界有了如此血脉丰盈的联系；由于你们，爸爸变成了一个从前所鄙视的“俗人”或者如你们的妈妈所说，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你们改变了爸爸的心性，爸爸对世界的看法，并把一种叫做ài的东西深植进爸爸的心里。看着你们鲜嫩的脸蛋，肉嘟嘟的小手，圆滚滚的身子，爸爸就有一种咬上一口的冲动。你们是爸爸的最爱，而在从前。爸爸不爱任何人。你们让爸爸学会了爱，学会了怎样做一个善良的、有同情心和悲悯心的人。

    孩子，你们来了，我们将一同穿越这世事艰难的世界。然后，爸爸会离开你们，让你们独自穿行。爸爸并非不爱你们，爸爸只是适时离开。如果爸爸赖着不走，就会成为你们的拖累和负担，那是爸爸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事实上，当你们能够独自承担人间的风雨，不再需要爸爸的呵护和保护时，爸爸的使命已经完成。离开是早晚的事。爸爸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成为你们的拖累和负担前，选择离开。但现在你们什么都不懂，只是两个小小的肉团。但你们会在将来的岁月中长大，替代给与你们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