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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下午——这个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街头的疯子还没被赶走，杉木店的老板像昨天一样安然地同我打声招呼，拐角的老槐树掉下几片叶子，音像店还在放着那首老歌，只是在离我家十里远的一家布料店正被一间古董店代替——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秋天日短夜长，这个时候阳光已经不能从窗口照射进来了——但可以看到笨重的木桌，一套我父亲留下来的茶具，几幅油画和一台日本生产的电视机。除非门口上突然插着一把刀，要不我是不会发觉这间屋子的变化的。我每天回到家中，首先就是把东西卸下，然后倒杯水，一口气喝下去。今天也不例外。我脱去外套，在庭院里站了片刻：邻家做饭的声音细细脆脆的传来，上边的天空干净而静谧。我走进内间，把灯打开了。一个女人送我的书签到正叠在书的封面上，我本想翻一下书，却有些困意，便关了门，在床上斜躺着。
“站住。”十来分钟后我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远而近的传来，同时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慌忙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耳朵细听着，他们好象停了下来，就在门外。我从一条门缝里窥视着，我看不到木桌和日本生产的电视机，但一切变成了荒山：山上的草似乎被烧过了一遍，一些树虽然落尽了叶子但却林林密密，透过它们并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一条小路倒是把人引向远方，但现在他背后是些乱石了。他眉骨突出，眼睛粗大却憔悴，有种流浪汉的神色，而头发散乱着，身上穿着一件古式的衣服。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短而弧形的刀——我记起1984年夏天在卡尔曼博物馆看过，它出产于中国，大概出现在春秋时期——但他的手显然受过伤，血染红了上面的衣服。而对面，两个同样衣着的中年人已经追上来了。
“你还想跑？你是个外乡人，流落到我村中，村民从不亏待你，视你如若子女，你却无端害死村长的女儿，作此恶虐，还不赶快跟我回去，执行村法，午时处死。”
“我并没有害死小雅。我本打算度过这个冬天就离开去另一个地方小雅跳河自杀完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们的村规定应该解放了。”
“放肆！我村立此村规千余年来，村民和睦，五谷丰登，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拿命来！”
青年人的刀法出色，速度奇快，中年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仍死命拼杀，有几次他们的头会落地。青年人并不想拖下去，最后他砍掉了其中一人的右手，另一人的脚也被伤到了。
青年人深情地往来时的路望了一眼，便转身走了，他走了几步，把刀扔到了山崖上，之后就一直朝那条小路走去。
我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便想推开门出去。可这扇门像刻在墙壁上一样，推的时候像推着一堵石墙，我重复弄了很久，却毫无作用；我垂头丧气地坐到了床上。我看着1995年出版的书，一个前天买回的皮包，可它们却要像我一样无声无息地在这房间里呆着。这房间像个埋进土里的物体，阳光再也照不到。而另一个人的世界取代我的世界，它重新拥有时间，并随着河流缓慢生活着。
事物总是两面的，当一面被暴露，另一面便被隐藏。
05.10.2
深秋的下午——这个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街头的疯子还没被赶走，杉木店的老板像昨天一样安然地同我打声招呼，拐角的老槐树掉下几片叶子，音像店还在放着那首老歌，只是在离我家十里远的一家布料店正被一间古董店代替——我掏出钥匙，把门打开，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秋天日短夜长，这个时候阳光已经不能从窗口照射进来了——但可以看到笨重的木桌，一套我父亲留下来的茶具，几幅油画和一台日本生产的电视机。除非门口上突然插着一把刀，要不我是不会发觉这间屋子的变化的。我每天回到家中，首先就是把东西卸下，然后倒杯水，一口气喝下去。今天也不例外。我脱去外套，在庭院里站了片刻：邻家做饭的声音细细脆脆的传来，上边的天空干净而静谧。我走进内间，把灯打开了。一个女人送我的书签到正叠在书的封面上，我本想翻一下书，却有些困意，便关了门，在床上斜躺着。
“站住。”十来分钟后我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远而近的传来，同时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慌忙起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贴着耳朵细听着，他们好象停了下来，就在门外。我从一条门缝里窥视着，我看不到木桌和日本生产的电视机，但一切变成了荒山：山上的草似乎被烧过了一遍，一些树虽然落尽了叶子但却林林密密，透过它们并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一条小路倒是把人引向远方，但现在他背后是些乱石了。他眉骨突出，眼睛粗大却憔悴，有种流浪汉的神色，而头发散乱着，身上穿着一件古式的衣服。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短而弧形的刀——我记起1984年夏天在卡尔曼博物馆看过，它出产于中国，大概出现在春秋时期——但他的手显然受过伤，血染红了上面的衣服。而对面，两个同样衣着的中年人已经追上来了。
“你还想跑？你是个外乡人，流落到我村中，村民从不亏待你，视你如若子女，你却无端害死村长的女儿，作此恶虐，还不赶快跟我回去，执行村法，午时处死。”
“我并没有害死小雅。我本打算度过这个冬天就离开去另一个地方小雅跳河自杀完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你们的村规定应该解放了。”
“放肆！我村立此村规千余年来，村民和睦，五谷丰登，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拿命来！”
青年人的刀法出色，速度奇快，中年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但仍死命拼杀，有几次他们的头会落地。青年人并不想拖下去，最后他砍掉了其中一人的右手，另一人的脚也被伤到了。
青年人深情地往来时的路望了一眼，便转身走了，他走了几步，把刀扔到了山崖上，之后就一直朝那条小路走去。
我有些害怕，犹豫了一下便想推开门出去。可这扇门像刻在墙壁上一样，推的时候像推着一堵石墙，我重复弄了很久，却毫无作用；我垂头丧气地坐到了床上。我看着1995年出版的书，一个前天买回的皮包，可它们却要像我一样无声无息地在这房间里呆着。这房间像个埋进土里的物体，阳光再也照不到。而另一个人的世界取代我的世界，它重新拥有时间，并随着河流缓慢生活着。
事物总是两面的，当一面被暴露，另一面便被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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