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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热小说网 www.qirexs.com,蛰龙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一连串的敲门声将鄂楚桑吵醒。

    她作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梦境光怪陆离,不知道是不是成天想着银鳞巨蟒和蛰龙的缘故,她竟然梦见蛰龙变成了巨蟒,张大着口,露出尖锐的毒牙追猎着她,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奔逃,当巨蟒就要追上她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白烟乍起,巨蟒变回蛰龙的模样,用力揽住她的腰,强硬地狂吻她。

    就在意乱情迷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梦。

    “姑娘,时候不早,该起来了!”女婢百里在门外轻唤。

    鄂楚桑缓缓坐起来,觉得头部闷闷胀痛着,作了一夜的梦,精神上?鄄豢埃蛞拐萘鱿衷谒恐械哪且荒唬退移甙嗽愕拿谓坏牛悴磺宄萘遣皇钦娴睦垂炕蛘吣侵皇敲尉持械钠危?br>

    她开了门,百里捧着一盆温水进来,细看了她一眼,笑说:“姑娘的眼睛有点肿,昨夜没睡好吗?”

    “是啊!”鄂楚桑洗了洗脸,由百里替她梳头编发,她随口问:“爹呢?”

    “在大厅和洪大人说话。”

    鄂楚桑皱起眉头。“他又来干么?”

    百里扑哧一笑“姑娘昨天不是给求亲者开出了一个条件吗?谁能猎着银蟒,谁就能娶姑娘不是?今天洪大人一早就把他的家传之宝带来炫耀,大概是想借银蟒的画像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博得姑娘欢心,就此成全他吧!”

    鄂楚桑震动了一下,突然想起昨夜的梦境来,仿佛是种不祥的警兆。

    百里替鄂楚桑编好头发,一面收拾捧起残水,一面说:“姑娘不去看看吗?我刚才经过大厅的时候,老爷看得正起劲呢!”

    鄂楚桑穿好衣服,套上长靴,飞快起身朝大厅奔去。

    她一跨进大厅,一幅悬挂在屏风上的画立即映入眼帘,那幅画足足有一人高,画里的银蟒半蜷着硕长的身躯,慵懒地靠在一颗磷峋大石边。

    这幅画夺走了她的呼吸,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走到画像前,将画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寸地看个清清楚楚。

    洪承全正与雍顺啜茶谈话间,看见鄂楚桑冲了进来,不言不语,迳自盯着画像傻傻地出神。

    洪承全狡猾一笑,兴奋地说:“桑姑娘,这就是我洪家的传家之宝,昨天我特地命人快马加鞭送了来给姑娘欣赏欣赏。我爷爷画法犀利,更何况银蟒是他亲眼所见,所以能画得如此栩翎如生呀!”

    鄂楚桑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她的一颗心全在这幅画像上,当她看见画中的银蟒颈上,竟挂着一块白玉坠时,先是一呆,继而想起蛰龙的颈上也挂着同样的一块白玉,这种巧合让她简直不敢置信,脑中轰轰乱响,浑身紧张,心惊胆战,一道寒意从背脊直窜上来,毛骨悚然。

    雍顺对这幅画可以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称赞着。“这画的用色实在精妙,那一片片的鳞片银光闪闪,好看极了,瞧那火红的眼睛,像活的一样,真高明呀!”

    洪承全谦虚地说:“过奖过奖,我爷爷一生画作颇多,都没有这幅画来得好。”

    “不过,这画有些奇怪之处”雍顺迟疑地说。

    “噢!城主说的可是银蟒项上那块白玉?”

    “正是,洪大人不觉得稀奇吗?银蟒怎会佩戴人的饰物呢?”

    鄂楚桑惊了惊,旋即转过头看着洪承全。

    洪承全笑了笑,语带玄机。“城主不必太大惊小敝了上这银蟒有几千年的道行,平常都是以男人的姿态出现,在人的世界里这么久,多少会学学人的习惯,佩戴白玉也不稀奇呀!”

    鄂楚桑呆怔地坐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既惊且惧,回想起蛰龙的模样、法力,以及他受了重伤还能迅速愈合的能力,再加上他昨天曾希望她换掉擒猎银蟒的条件,这一切都与银蟒有着诡异的吻合。

    但是,不管有多少发生的事可以证朋,她仍然无法置信。

    鄂楚桑从一进大厅就不发一语,尤其见到画像那种震惊莫名的神情,不禁令洪承全大感疑惑,莫非她已知道了什么?

    洪承全试探地问道:“据我所知,银蟒似乎已在东北地区出现了!”

    鄂楚桑惊跳了起来,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雍顺也大感惊奇。“莫非洪大人见过!”

    “只是猜疑罢了!”洪承全嘴里虽然这么说,表情却十分笃定。

    “你猜的人是谁?”鄂楚桑急问。

    “和我一样想娶姑娘的那个人。”他一字一句地说。

    鄂楚桑的脸色倏地刷白。

    “怎么可能?”雍顺不敢相信,拼命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洪承全突发惊人之语。“如果我能让他现出原形呢?”

    雍顺发出一声惊呼,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鄂楚桑神魂俱荡,恐怖地盯着洪承全,声音透着尖锐。“你想怎么做?”

    “我自有办法。”

    雍顺不表赞同,更何况他挺中意蛰龙,便对他有些偏袒。“我不赞成这么做,他是不是银蟒不过是洪大人的猜测,万一猜测错误,平日惹出风波并不妥当,就算他真是银蟒,这么做若是把他惹恼了,会不会招来杀机?这样太危险了,我不赞成。”

    “为了能娶鄂楚桑姑娘,即使她开出再危险的条件也值得一试。”

    鄂楚桑惊看着洪承全,震动无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揭开银蟒真相这件事让她感到恐惧害怕,始料不及,她有点反侮,对蛰龙有点不忍,心中有点矛盾。

    “别”鄂楚桑垂着头,低哑地说。“别这么做,算了,我把开出的条件收回,就当我没说过吧!”

    洪承全脸色一变,正色说道:“姑娘说话算话,求亲的条件既然开出来,又怎能说反悔就反悔,万一我真能擒住银蟒,姑娘难道预备悔婚吗?”

    “这”鄂楚桑自觉陷进泥沼中,无法自拔了。

    洪承全站起身,将挂在屏风上的画收下来,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说穿了,姑娘就是不想嫁给我,原以为出一个无法达到的条件便能让我打消念头,万万没想到我还真有对付银蟒的办法,只怕姑娘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这一生,不曾有过非卿不娶的念头,但是一见到姑娘,我就知道今生非姑娘不娶。姑娘话出如风,已无法收回了,等我引出银蟒,擒到你的面前,你就非要嫁给我不可!”

    鄂楚桑倒抽一口气,脑中一片浮游昏晕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感到后悔过。

    “桑姑娘,请你等我的好消息!”

    洪承全卷好画,自信满满地离开。

    鄂楚桑的一颗心暗沉了下来,直觉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事。

    雍顺如梦初醒,急问鄂楚桑“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她恍惚地答。“他说得那么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雍顺话中有话。

    鄂楚桑望了父亲一眼,无意识地摇摇头。

    “我以为随口说的玩笑话不可能实现,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吗?”

    雍顺的话让鄂楚桑心烦意乱极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乎蛰龙的生死,心绞痛着,茫然若失,泪悄悄流下来,不可自抑。

    她的眼泪惊动了雍顺,在他的记忆中,女儿自十岁后便不曾哭泣过。

    小客栈前张贴着一张新的告示。

    蛰龙看完贴在客栈前的告示,便拿着弯刀,朝雍顺城主的大宅走去。

    如果告示上所写的句句属实,那么他不能再逃避,必须让鄂楚桑知道所有的真相。

    夜深人静,他悄悄潜入宅中,在鄂楚桑的房门前停住,轻轻敲了几下。

    鄂楚桑打开门,一看见蛰龙,身体像被锥子刺中,剧烈地震动着。

    “你为什么会来?”她哆哆嗦嗦地问。

    蛰龙提起弯刀交给她,淡淡地说:“把弯刀拿来还给你,还有有些话不得不对你说了。”

    鄂楚桑惊魂末定,想起他或许就是银蟒的化身,不禁张惶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蛰龙顿了顿,深深望了她一眼,鼓足勇气后开口。“我就是你想要猎捕的银蟒。”

    鄂楚桑瞠目结舌,踉跄后退了几步,虽然早已经猜到了,但听见蛰龙亲口说出来,仍觉不可思议。

    “为什么告诉我?”她惊疑。“那天,你确实来过我房中对不对?你想说的话就是这些吗?”

    蛰龙瞅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平静地说:“街上有人张贴告示,表示已经有擒获银蟒的办法了,我来是想让你知道,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愿意嫁给那个人,只要他有本事杀我,我绝不抗拒,但是如果你不想嫁给他,那么就由你来动手杀我吧!”

    鄂楚桑如遭电极,她呼吸急促,拼命喘气,灵魂沸腾着。

    “这这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要我杀你?”

    “因为我自己杀不了我自己!”他苦笑。

    鄂楚桑喘口气,有种奇异的情感在她心底奔流,她忘了自己曾把他当成猎物,心酸地说:“你为什么想死?你不是千年银蟒蚂?能有永生不死难道不好?”

    “没有一个永生相伴的人,有什么好?”他说这话的语气无限悲凉。“我心爱的人已投胎转世,不再记得我是谁了,我独活世间有什么好?我已经活了二千年,很烦了,希望能藉此机会得一解脱。”

    鄂楚桑脑中一片昏乱,遇见蛰龙几次,她已经变得不再像是她自己了,冥冥之中,像有条长链,在她身上缠了又缠、绕了又绕,将她缠绕得密不透风。

    “我当初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不该介入你的命运。”他忧伤地望着她,低低地说“你有你的命运,你有不选择我的权利。”

    鄂楚桑呆了呆,含糊地说:“幸亏我没有选择你,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嫁给不同类呀!”

    蛰龙僵住了,所有的深情都被她的一句话撕得粉碎。

    他取下颈上的白玉,递到她的手心,轻轻说:“我不能再留着这个东西了,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能好好保存。”

    他木然地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天井中不动,他抬起头望着天空说:“我知道有人等着擒我,我只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鄂楚桑呆站着,远远地看着他,手中的白玉冰凉得令她一阵战栗,淡淡的月光轻洒在他身上,白色的雾气氤氲笼罩住他,白得接近银的颜色。

    她想开口说什一么,却诧异地看见天空飘撒下橙黄色的粉末,接着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她看见橙黄色的粉末落在蛰龙身上,蛰龙的脸色变了,他的表情痛苦万分,粉末不断泼撒下来,他软倒在地上,发出可怕的嘶嚎声。

    鄂楚桑冲到天井中,惊叫着。“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

    三名男子从屋顶上翻身下来,其中一个是洪承全,他哈哈大笑着。“硫磺粉果然十分有用,我说过我有办法擒住他,姑娘再等一会儿,就会看见银蟒现形了!”

    硫磺苦热攻心,蛰龙痛苦得浑身颤抖,冷汗涔涔而下。

    鄂楚桑万分不忍,心疼得有如针刺,急忙阻止。

    “放过他,你已经证明他是银蟒就行了,我现在要你马上放过他!”

    洪承全冷冷一笑。“姑娘还没看见他的原形,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我不想看,你现在马上放了他!”她大叫。

    “好,来人,泼水!”

    洪承全一声令下,身旁的两名侍卫捧来一缸子的水,合力朝蛰龙身上泼去。

    一阵酒气冲天,蛰龙嘶叫起来,洪承全泼下来的不是水而是酒,酒再加上硫磺的毒烈,让蛰龙无法抵挡,毒热像一把利剪,将他的五脏六腑剪得支离破碎。

    鄂楚桑惊骇不已,等发现洪承全的计谋之后,挥手便给他一耳光,这一瞬间,蛰龙已经痛苦难当,猛地现出原形来了。

    所有的人都被蛰龙的原形吓得受惊过度,目瞪口呆看着巨大的银蟒疯狂扭动著硕长的身躯。

    蛰龙痛苦莫名,当看见鄂楚桑用胆怯的眼神盯着他看时只觉得万念俱灰,再看到洪承全那张狡诈的脸更是极度痛恨,他拼尽全力,陡地扑向洪承全,朝他身上奋力一卷,洪承全一声哀嚎,挥手狂叫着。

    “取?矗 ?br>

    两名吓呆的侍卫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急忙取出一把青幽幽的长剑,朝洪承全头上抛去,洪承全接在手里,挥剑便朝蛰龙腹中狠很一刺

    “不”

    鄂楚桑狂叫着,蛰龙的血溅了洪承全一头一脸,她忽觉神摇魂荡,一阵眼花撩乱,恍惚之间,看见青绿色的长剑变成了一只青色的龙爪,狠命一扯,便把蛰龙的心口撕开一个洞,血肉模糊,鲜血泊泊流了一地。

    蛰龙最后的力气用尽了,他瘫倒在地,浑身乏力,火红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不住喘着气。

    洪承全从蛰龙身上挣扎逃脱,气急败坏地喃喃自语。“幸亏我够聪明幸亏我够聪明,想到把禅杖重铸成一把剑,否则我一定活不成了”

    洪承全绝没有想到,蛰龙喷在他脸上的血含有剧毒.当他感到痛楚突冲脑门时,已为时太晚,他的脸孔逐渐紫胀发黑,惊愕地张大口,表情不可置信的扭曲着,他发不出声音来,几乎是马上就死去。

    浴血的蛰龙让鄂楚桑感到严重昏眩,愤怒得全身发抖,理智尽失,心中燃起猛烈的恨意,双眼尽露杀机。

    她回身奔进房,提着弯刀冲出来,不待两个僵呆的侍卫有何反应,便不假思索地挥刀朝他们砍去,飞快的两刀,让两个急欲奔逃的侍卫同时毙命。

    她丢开弯刀,仆倒在蛰龙身边,刺鼻的硫磺和酒气冲天不散,她凄厉地哭喊出声。“你会死吗”

    蛰龙发不出声音,只能痛苦地点点头。

    “对不起”她痛哭失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做”

    蛰龙集中意志力,慢慢地回复人形,胸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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