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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胸脯比我的美多了,不是吗?”他自嘲,排斥那份怜悯,随即俯下身躯,动作略略粗暴,他吻住她的唇,两人的肌肤不再有任何阻隔,裸露地紧贴一起,而他古铜的肤色映照着卿鸿一身的细白。

    他煽燃了她方寸间的情火,卿鸿无助地攀紧那具男性躯体,不仅自己渴求什么,只知道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引起了层层的惊心动魄,她忍不住扭动腰肢,双腿磨蹭着,她听见自己的喘息,也听见了他粗嘎低吼。“韬”她又唤着,头在柔软的被褥上来回摆动,脸染春潮,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大红床上,散在雪白的胴体上,散在星眸半合的娇容上,那模样能教天下的男子为之疯狂。

    粗糙的掌心揉弄着她腰腹的肌肤,缓缓往下探去,卿鸿紧张地颤抖,本能想要躲闪,眼眶中忽然凝聚水气,楚楚可怜地咬住小唇。

    “别怕”容韬知道她的惧意,低下头毫无保留地衔住香软红唇,吻走了卿鸿最后一丝意识,主宰她的灵魂。

    隐忍够久了,他的自制力已达饱和,稍稍抬头望进卿鸿迷乱的眼里,他看见同样迷乱的自己,声音带着清楚的痛苦。

    “卿儿,感受我所给你的。”

    然后他身子一沉,将欲望理进那不可思议的温暖里。

    卿鸿疼得叫喊出来,十指掐进他的背,颊上的泪让容韬一个个热烈的吻截去了,昏昏沉沉中却又领略出难以言喻的充实,她眨着泪眸,下意识扭动腰臀。

    “天啊!”容韬痛苦至极的呻吟。

    卿鸿的动作逼疯了一个男人,他发出沉重的喘息,额际渗出细细汗珠,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体内最狂野的欲望,在她的身上忘情地驰骋。

    他的给予卿鸿深深感受到了,这一刻将终身不忘,心与身同一个男子结合,她由处子转变成真正的女人,撕裂的疼痛在不知不觉间退去,难以负荷的欢愉冲刷四肢百骸,随着古老的韵律,她初尝云雨。

    这一晚,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疑是梦境。

    - - -

    外头,天已大亮,光线透过窗纸射进屋内,卿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

    凌乱的床褥和全身的酸疼提醒她昨夜的欢爱,拥被坐起,瞧见自个儿的衣裙随意丢在床角和地上,她呻吟了一声,手捧住又烫又红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竟这般不知羞耻。

    忍着四肢和腿间奇异的疼痛,她拾起衣物穿上,才发觉肩颈和胸前红红紫紫,印着许多吻痕,然后是落红,血丝干涸在腿上,混进大红色的鸳鸯软褥。

    心跳倏地加急,一抹相属的幸福涌入心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而他则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婿。甜甜笑着,卿鸿下床取来脸盆架上的巾帕擦拭血迹,然后利落地穿妥衣裙并梳洗了仪容。

    有人叩门,她轻应一声,嫣儿照惯例端来早膳,一对梨窝笑吟吟。

    “郡主早。”放下托盘,她眨着大眼,瞧得卿鸿好不自在“您今儿个睡晚了,昨夜又没用晚膳,肚子肯定饿了,厨房炖了三珍鲜粥,嫣儿替郡主盛来最嫩的鱼肚儿,您趁热尝尝。”

    经这一提,卿鸿真觉得饥肠辘辘,接过丫环递来的香甜米粥,秀气地吃着。

    “味道很好。”卿鸿胃口极佳,很快解决了第一碗,她抬头对着嫣儿笑赞,露出颈部的肌肤,那盘扣尚未结紧,青紫的吻痕隐约可见。

    “郡主!您怎么啦?!”嫣儿惊呼,顾不得主仆之分,双手扯开她颈间的衣料,一瞧眼睛睁得更大,又急又气地喊:“被蚊虫给咬了吗?!几时的事了?您也不说,都红成这副模样了,别要有毒才好啊!”卿鸿赶紧遮起那些印记,脸红得如天边晚霞,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这小丫头有时机伶无比,有时又天真得让人头疼。

    “不行!我得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说完,嫣儿掉头要走,幸好卿鸿动作迅速,一把抓住了她。

    “嫣儿,别说!别胡来啊!”她叹气。唉,这事若传扬出去,她还能见人吗?

    “怎可能不说?您都伤成这样了,这蚊虫肯定有毒,我得快去请大夫,然后禀报老爷,请他派人来扑灭蚊虫,哎呀,也不知那虫长啥儿样?竟把您咬得这么重,好几处都变红变紫了,怎么这怪虫专挑脖子咬?”她没瞧见卿鸿的胸脯,要不八成吓得说不出话来。

    “嫣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是”

    卿鸿结结巴巴有口难言,门外声嫌诟起,主仆俩同时望去,容韬不知何时立在那边,亦不知听下多少谈话,卿鸿脑袋轰地一响,羞得直想挖个地洞躲进去,而嫣儿却如见救星,她朝容韬福了福身,小嘴停也没停。

    “老爷早,老爷,您快来劝劝郡主,她脖子起了红点,青青紫紫的,也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螫了,还不愿看大夫哩!夏季易生蚊虫,老爷还是命人将主房和花园四周好好扫除一番,防那害虫作乱,然后”

    “是我咬的。”静静吐出真言,容韬一双眼瞥了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流转到卿鸿脸上,见她羞愧泛红的脸庞,嘴角淡淡扬高,再度申明“她颈上的伤是我吮出来的。”

    原来,那只怪虫是一个人。嫣儿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晴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嫣儿,先退下吧。”黑暗中,救赎的声音传来。

    “是、是”脚发软,连语调都带颤,嫣儿哭丧着脸踉跄的跑开了,小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老爷作啥要咬郡主?嫁了人除了伺候夫君睡觉,还得贡献自个儿的脖子?还是只有老爷有这癖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房里,谁也没理走远的嫣儿,容韬打量着新婚妻子,忆起昨夜绮丽的美梦,在拜天地那夜积欠他的“债”他已“连本带利”讨回了。

    眼中含有深意,他步近卿鸿,捉下她紧覆在颈部的手“还疼吗?”他问着,视线梭巡在肤上的青紫。

    卿鸿强迫自己接触他的目光,心跳如鼓,为他燃烧的火焰再度在体内兴风作浪,她声似蚊她,羞涩地启口:“已经不疼了。”

    “胡说。”

    轻斥一声,容韬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掌好不规矩,趁卿鸿意乱情迷之际轻易将衣衫扯下双肩,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卿鸿反射地惊喘,伸手欲要遮掩,却让他制住动弹不得。微微推开怀中的人,一处处的吻痕落入容韬眼底,印在水嫩的肤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微微震动,眼神深沉。

    “我昨晚太过粗暴了。”

    不仅仅是粗暴,他失控了,醉倒在她足够诱引圣人的娇躯上,旖旎瑰丽的欢爱气氛,逸出她口中的声声吟哦,摧毁所有属于理智的东西,他要了她,疯狂的与她缠绵,在她身上宣泄出最赤裸的情欲。

    他承认,他确实受她吸引,但只是依心而为,想要就要了,这份兴趣不会长长久久,那不是他的作风。

    思及昨夜,她信誓旦旦的幽然语气和小脸上认真的神态,那一刻他心中微泛涟漪,当理智再度控时,心中已然清醒,他自是明白,一朵养在众人掌心的百合是禁不住风雨吹打。

    他奢求什么?未免愚蠢。

    “冷吗?”好看的唇淡淡扯动,他的指尖在羊脂般的肤上游走。

    卿鸿忍不住轻颤,觉得力气渐渐散尽,坐都没法坐稳了,不由自主靠向他,还费力地想要制止“韬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不合宜的”

    她的话断在他俯下的嘴里,脑中顿成空白,礼教飘飘然飞远了,她是融在他怀里的女子。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沉重,穿插交杂着,容韬的手抚摩她一片玉背,将软玉温香牢牢扣在胸前,舌舔过她的唇,洁美的下颚,落在颈窝和肩胛的美好弧线。

    卿鸿晕了,昏沉沉轻飘飘,全身泛着痴迷的热潮,她抬起藕臂主动攀住容韬的颈项,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呻吟。

    正当房内的温度愈发升高,突然而起的叩门声浇熄了这一切的氤迷,下一瞬,卿鸿发现衣襟教人疾速拉拢,容韬用身子挡住她,密不透风地将她抱个满怀,她怔了怔,听见他吐出连串的诅咒。

    门外是高猷,他处事向来谨慎冷静,等到房中的騒动停止,他才再度轻叩门扉,平稳的音调清楚地传来。

    “爷,皇上召见,您不能再逗留了,传旨的宫人还在外头候着。”

    “知道了,我很快就出去。”

    “是。”然后是脚步走远的声音。

    容韬叹了一口气,双臂陡地使力圈紧怀里人。

    她挣扎了起来,扬高的美丽脸庞嫣红未退,略带焦急地说:“皇上召你入宫,定是有重要之事待议,不能再耽搁的,你、你放开人家啦,教人瞧见了不好。”

    挑高眉,容韬揉着她的蛮腰,不疾不徐地说:“谁敢瞧,我挖了他的眼。”

    卿鸿又是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弄不清他是生气抑或说笑。

    亲亲那娇嫩欲滴的脸颊,容韬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开双臂,原先进房没打算停留,只为了换朝服入宫面圣,但一见到她,昨晚入骨的销魂一幕幕涌进脑海,她并非绝世姿容,却教他兴起前所未有的狂浪情潮,他是正常的男人,而她是美丽的女子,原以为是单纯的欲念,但每回望进那对慧黠的明眸之中,某种不确定的情绪在胸口动摇起来,令人陌生。

    得到了自由,卿鸿深深吸气平缓悸动的心,小小身影转入内,很快的,她捧着折叠整齐的朝服来到容韬面前,柔声地锐:“快换上,别教皇上等久了。”

    他的妻呵容韬甩去细微的疼痛,他知道心中在期盼什么,那是个可笑的想法,以为她能明了他深处的灵魂,但她面对的仅是身为北提督的容韬。

    “替我更衣。”语气转淡,俊眸中仍有炽火。

    “嗯。”卿鸿微微颔首,将朝服暂时放置一旁,小手摸索着男子领边的暗扣。

    她的头顶只及容韬的肩膀,两人靠得好近,他鼻中充斥着女性的幽香,心神又是震荡。沉默着,他任由小手脱去外衫,当朝服罩在宽肩上时,他捕捉到她赭红的脸蛋,忽然他握住那双忙碌的柔荑。

    “你不放开怎么替你更衣?”她讷讷地说。

    容韬从中衣的暗袋里掏出一个紫瓶,放在她的掌心。“待会儿将葯抹在肤上,能淡化那些痕迹,若还疼着,这葯多少也能减轻不适。”

    不等卿鸿反应,他鹰般快速地攫取柔软红唇,索求了一个短暂却炽烈的吻,然后俐落的穿妥衣服,转身大踏步离去。

    卿鸿愣在原地,唇上还留着他的味道,握在掌心的紫瓶圆润冰凉,她感觉着,想起他交代的事,心羞涩不已,嘴边逸出一朵可人的笑意。

    身子是很酸疼呵,却是飘飘然的甜蜜。

    第四章与虎谋皮(一)

    “爷,难道真无其他办法可行?”

    一向稳重的高猷双眉拧住,将马驱近银驹。

    银驹上的男子扯了扯唇,轻易地控制座下大马,放缓速度,他神态自若地看向前方,压低声音“皇上表面礼遇有佳,其实对我已起戒心,树大招风、功高震主,我也不愿如此。这事要做得真实,他疑心甚重,定会派人来探虚实。”

    此次入宫,皇上果然下旨要容韬剿灭阎王寨,推应了一番,圣意难违,他衔命离去,外头,高猷和几名护卫候着,回提督府路上,容韬大略说出自己的计划,却引来高猷强烈反弹。

    “一国之君心胸未免狭窄,爷为他镇守北疆,保边陲百姓安居乐业,这些还不足以证明爷的忠诚吗?何况阎王寨不杀人、不越货,从未做过危及朝廷百姓之事,他瞧咱们聚众成寨,名声渐大,便不分青红皂白贸然来攻,伤兵扰民,实在可恨。”高猷难得露出愠色,想了想主子所言之计,心中深觉不妥,努力地劝说:“爷打算几日内让自个儿重病不起,借以推掉剿寨之事,却没必要拿生命作赌,装病不难,何必弄假成真?”

    神俊的眼眯起,容韬沉吟片刻,心中自有考量和顾虑。

    “我自有分寸,届时,你只要将我因练武走火入魔的消息散布出去即可。”

    “可是”

    “既已决定,我不会改变。”容韬挥了挥手止高猷往下说去,心头没来由的沉重,思索即将执行的计略,他必须假戏真做,要不,瞒不过他的妻,那个最亲近他,心却离得好远的人。

    猛地重踢马腹,他“驾”地一声,银鬃马如箭飞奔,将众人甩在后头。

    - - -

    书阁的内室,容韬赤裸着上身在寒冰石上盘腿打坐。

    寒冰石源源不绝的宝物,终年不化,透着冻冷寒气,寻常之人触碰片刻,往往抵受不住它发出的刺骨冰寒,若是身具武功底子,懂得运用内力周旋体内的奇经储备脉,克服寒冰石源源不断的寒气,则丰沛之气人于经络,转相灌溉,温健碍脏而内力盈满。

    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寒冰石助长了内力修为,若习武之人使用不得法,那沁寒之气逼入体中,无法周转化去,几日下来,寒气必会侵害阴阳维脉,届时体外冷热交迫,体内则心痛难熬。

    寒冰石上的男子正反其道而行,这是他想过“自损”的最快方法。

    盘坐已过一炷香的时间,容韬故意不运劲抵抗寒冰之气,冷意肆无忌惮由周身大穴窜进,他微微睁开双眼,感觉房中如同北疆的冰天雪地,呼吸间,七窍流动着白烟似的气息。

    冷,无止境的寒霜罩身,唇渐渐变得青白,他脸色却红赭异常。

    在这紧要时分,一抹可人的身影仿佛是水中映月,缓缓在眼前展现,容韬瞧不清楚,只约略捕捉到那翠色幻象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容韬蹙着眉用力闭上眼睛,然后再度开启,那个影像没有消失却更加的明朗清晰。

    他瞧见了她,那雅致而美丽的脸庞,有着牵扯着他的思绪清灵眸光,那张唇半开半合好似在说些什么,他听不见音波,心受干扰,冽寒和燥热两股力量在体中陡地转剧,不断地翻来覆去。

    舍不得放弃翠影的模样,容韬不愿凝神合眼,突觉一只素手将香帕触着自己的额头,传来淡雅香气,他的心动得飞快,随着幽香飘浮萦回,然后爆裂成千千万万片,他冲不破魔障,从此坠入了魔道。

    猛地,喉头涌上腥甜,殷红的血溢出嘴角,是冰冷而黏稠的液体。

    “韬!”那女子惊唤,语带哭声,身子朝他扑了过来。“韬”

    他知道有人唤着他的名,却怎么也做不出回应,身体如断线的傀儡,由寒冰石上跌落,碰触到的除了坚硬的地板,还有着柔软、温暖的怀抱,虚无缥缈的幻影化为真实,那女子揽住他的头,似乎在哭。

    缓缓将梨花带雨的她映入心田,容韬的身躯有了自由意识,不顾一切朝她身上的暖意贴近。

    虚弱地扯出一个笑,他的唇动了动,却始终叫不出她的名字,茫然的黑暗对他兜头罩下,缓缓合上眼,他在卿鸿怀中丧失了意识。

    - - -

    再度睁开双眼,容韬的脑中有片刻混沌。

    四周尽是熟悉事物,他平躺在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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