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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一直以来,尽然画的是思念?是一个人?是一个人?”拓海惊讶地对着遥望无际的天空自问道。

    “难道是小丫头?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忘记她?”他迅速地追问自己无法平静的内心。

    算算她离开的那年起到现在,已经五年不曾和她相见,但其实,一直以来他是想念她的,则不然怎么会时常来到这个地方。

    傍晚时分,夜幕的屏障开始从空而降,他在自己的视线里无意间看到一根伸得长长的思念的心弦。因为喜欢着她,所以才会对她如此的想念。可是都过去了这么些年,她过的怎么样?又为什么暑假,寒假,甚至是春节他都没能再见到她?即便他想象不到将来见到她时,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也许永远都不再见到她,可他现在也就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个她的位置,也因为如此,他找了她五年,等了她五年,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该如何是好?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拓海望着无边无际的海空,失望地地诉说着自己的悲伤“若如,我能再见到你,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的情意”

    这一次,他含情脉脉的在信纸上写着自己的思念,不再模糊,不再隐藏:

    小丫头

    你过的还好吗?

    如今的你已是什么模样?

    今天我仍然在这里

    我看到了依旧灿烂着的夕阳斜晖;

    我看到了清风里摇摇摆摆的竹叶在私语;

    我看到了那一只布谷鸟身边多了一双翅膀在翱翔

    隐隐约约的星光扑朔迷离下

    我仿佛看见你的身影

    深望这优美的万象

    多么希望此刻你就依偎在我的肩膀

    可是

    你确实没在我的身旁!

    写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折叠成一只小小的纸飞机,起身后,奋力地向浩瀚的夜空挥之而去,他希望这份深深的思念,可以凭借着无穷的力量传递到她所在的地方。

    从此以后,他对玉兰的思念越来越浓烈,以至于今年的暑假,可以说都是在想象中度过的,他如是觉得她就快要回来了,待到那时他们都已长大成人,虽然说不上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总可以说着长辈们不再觉得反感,觉得不应该说的话,那样的谈话私语之间,是不是可以多一些情感,是不是可以多一些爱意,是不是可以多一些喜欢。他每每想到这些,心里总是洋溢着无法比拟的幸福感。他在家的日子里,只要会经过她的家门前时,便情不自禁地向她家院子里望去,希望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是从这开始,只要一见到她的奶奶,会主动上前去问起她的事,尽管这五年以来,一有这样的机会,问来的结果都是:我们家玉兰最近不会回来。

    (七)

    2006年7月15日,那是是一个特别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他收到了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今,上大学的梦想如愿以偿,他的心里是激动的,至于他的父母,还有姐姐,对这样一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更是欣喜不已的!

    一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拓海被妈妈叫醒,说是要好好的庆祝一下,会买很多东西,要他去帮忙。于是他无奈也无心地起床后,吃过一点早餐,和妈妈一起去了菜市场。买菜的过程中,他的妈妈总是要提到他考上大学的事,一会儿对着这个人说着,一会儿对着那个人说着,他的妈妈才不管这些人于她来说是否认识,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在他们那里买了那么多。他实在是觉得很不自然起来,因为每到一处,即便是遇到自己不认识的人,总是要面带微笑地点着头。不一会儿时间,菜篮子塞得满满的,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是卖菜的叔叔阿姨赠送的。

    看到已经买好的菜,他满怀欣喜地说:“妈,菜已经买够了,我们回家去吧。”

    “嗯,好的”

    “拓海他妈,听说你们家儿子考上了大学”走在他们后面的一位阿姨连忙追赶上来,嘴里不停的说着。

    “是的”

    “那恭喜你哦,你们家拓海可真是给你家争气了,不像我那个儿子,到现在都真让我省不下心来”

    “阿姨,你和我妈慢慢聊,我走快些,把这些菜拿回家,我爸还在家等我们拿回去下锅呢”拓海客气地对那位阿姨说着,便从妈妈的手中把菜篮子拿过来,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路上小心”他妈妈还未反应过来,只罢对着已经走得远远的拓海喊着。

    “好的,知道了。”

    他算是终于在这个让自己不自然的环境之中逃脱了出来,整个上午的时间,在他耳边不停响应的声音都是关于自己考上大学的事。现在好了,没有这样的声音,身子一下舒缓了许多。

    他悠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时斜望着天边的红阳,他的情绪被缓缓升起的太阳所感染,那暗红的光云,如一张硕大的棉被盖在竹蓝山的身上,它像极了一个正在熟睡中的温婉的女子。突然之间,她蠕动了一下,是要掀开‘被子’起身来了吗?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狠狠地柔了一下双眼再看,原来是那团暗红的光云游离了它——竹蓝山。

    (八)

    “你这一篮子菜呀,真累的我不行了,马上就到家,再再坚持就好”拓海一边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尽显无力地自言自语的说着,还一边举起左手擦着满头的汗水。这时,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在他的视线里,差点没把菜篮摔掉。

    “玉兰!是你,玉兰!”拓海的心跳似涌流般咕咚的跳着,声音如雷鸣般朝着眼前这个身姿妖娆的女子呐喊。

    “——拓海,真的是你,——拓海”玉兰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情感,既激动又紧张地回喊着。

    “玉兰,你抱的是谁家的孩子呀?这么可爱。”拓海看着她怀里的婴儿问。

    “——哦,——哦,是我家小姑娘呀,嘿嘿。”

    “那你这身材还是那样好,不像是有了孩子的妈妈的身材”拓海突然感觉到彼此之间没有了话说“你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苗条”

    “这——,这也许是我本来就长不胖的缘故,即便现在有了小孩。”

    “ 小美女,你现在多大了啦。”拓海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蛋又问。

    “七个月零5天”

    “哦,难怪呢,你看她对着我笑了,真乖”拓海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我提的这些菜,还得拿回家今天中午做呢,我先回家了,下午再过来找你”

    “嗯,好的”

    “今天的阳光也挺刺眼的,你不要让小宝贝在阳光下呆太久哦”拓海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家那条路走去。

    “没想到你还懂呢”

    “我带过我姐的小孩”

    “哦,”玉兰心里想到那年奶奶有给他提起过拓海姐姐结婚的事,回过神来,再看他时,已不见了踪影。

    玉兰回到卧室,一想到刚刚见到他的情景,心里不免还有一些紧张。从她前一天回到奶奶家,就开始想象着见到他的场景和画面,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却在家门前就碰见了。不是失望,也不是惭愧,更不是害怕。只是这份对她来说的惊喜,来的太突然,来的太直接,来的太偶然。而且在她看来,一定没变的是他永远是那么的能言会道,那么的英俊潇洒,这现在确实是见到了他本人,正好证实了她之前所想的。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现在的生活,于他而言,会怎么想呢?而且已经五年过去了,与他也不曾有过联系,自己确实是变化挺大的。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他还在上学,并且考上了大学。这事是她回来前,就听奶奶在电话里告诉过她的,也正因为这一点,她才回来,这是回来的原因之一。其次,她知道,等他上大学了,等以后他参加工作了,也许更加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即便是有,那都是少之甚少的;再次,自己虽然已为人妻,但心里的那个位置总像是放映着他们曾经一起快乐过的电影,心里是有对他的那点想念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也许大家都会觉得,也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探望奶奶,那真是应该的,也仅此而已。

    下午的时候,他果不其然的来找了她。那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们觉得过得很漫长,因为很久不见的缘故,那种彼此之间的陌生感是油然而生的;也很短暂,也是因为五年不见的时光里,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故事截然不同,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怎么说也说不完的。

    总之,拓海一开始想好的那些关于暧昧的言辞,到最后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就连那句: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等到现在已经五年的话,也没对玉兰说。拓海也并不知道,其实玉兰对于他一直在找她的这件事,她一开始都是知道的(奶奶每次在电话里都会告诉她)。他也不知道,玉兰有她自己的苦衷,所以没有回来。就这样,他们彼此心里最想给对方诉说的心语没有说出来,其他的闲言碎语倒是布满了整个房间,并且时而欢声笑语,倒是彼此都是快乐的,是高兴的。毕竟多年未见后初次相见的发小,怎么也是有太多的故事在他们各自的身上发生,说不完,道不尽。

    因为玉兰这次回娘家,没有打算待多久,所以很快就要回自己现在的新家。走那天,她告诉了拓海。拓海也送了她。在走之前,拓海要了玉兰的电话号码。

    (九)

    就这样一次短短的相见,给他们彼此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那年玉兰20岁,拓海21岁。

    在拓海看来,他实在无法接受现实生活给他带来的残酷,这默默的等待,换来的却是永远不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怪上天对他的命运的安排,把自己的这一份喜欢不当一回事,而拒之千里之外。

    在玉兰看来,她算是填补了自己心里面的那个空缺,只要见到了他,并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就是这上天对她的想念给与的恩赐,把自己这些年所积累的苦思,一并释怀。

    那个夏天以后,自从玉兰那一次回家了,就很少回来。而拓海去上大学后,也只是逢年春节之时才回家,每个暑假都在外面打暑假工,为的是给自己以后参加工作而积累一定的社会经验。

    后来在一次通话中,拓海得知玉兰为什么当初没有回家的原因,她告诉他:一次在和父母吵架后,种种原因下,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以后,相爱并相知,就结下了这段美好的姻缘。自然就很少回到家乡,因为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

    他也告诉了她:我等了你五年,直到那年你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曾经是喜欢着你的,只是我没坚持到自己一个人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还有,我和他的骨肉”

    “我现在也是喜欢你的,不过只要一点点:

    ‘把那份对你的喜欢

    存在心里最温暖的片段

    酝酿成最真最美的祝福

    伴随着我们之间的友情

    深远悠长

    到永久

    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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