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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狠狠戳进丁绿尧的心。“你的脑袋是破洞了还是坏掉了,竟然连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气氛顿时变得很僵。

    丁绿尧瞪着辛红,两人视线相遇,擦出浓浓火葯味。

    “对对不起。”夏音晓结巴道“是我坚持要出来工作,请别”

    丁绿尧打断她的话,瞪着辛红“你是在报复我刚才叫你阿姨吧?”什么脑袋破洞,等于是诅咒他死嘛。

    “没错。”辛红呵呵而笑“但你不能否认,我说的也是实话。”

    “你说的全是鬼话!懊怎么做,老子自己清楚得很,不用你操心。”他推着夏音晓和双胞胎往外走“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我们要回去了。”

    鲍车上乘客不多,双胞胎没和母亲同坐,自己坐在窗边看风景。

    见夏音晓正仔细看着魏霓远给的名片,丁绿尧皱眉道:“你不会真要去当模特儿吧?”

    “不一定,但这是个机会。”只和他在一起时,她仍是用手语。

    “你嫌我帮你找的工作不好吗?”语气有些哀怨。端盘子的收入确实比不上模特儿,可让她去那种复杂的环境,他不放心啊。

    “不,我喜欢这份工作,但我也想试试自己的能力,总不能老是要你帮忙,还让你被责怪。”这是她最过意不去的。

    “大姐头讲话是狠了点,但也没说错,我的确是欠缺考虑。”当初潜入安氏企业搞破坏,是为了争取时间,寻找足以逼迫安隆楷同意离婚的条件,而辛红的话点醒了他,安隆楷对她的执念不可能这样就被打退。可是,为什么他一次都没有来找她?事情不大对劲。

    “你可能得暂停咖啡店的工作了,待在育幼院里比较安全。”该死的辛红,被她这样一讲,像是他从没顾虑过她的安全问题似的。“呃,也许不够安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待在离我比较近的地方。”

    她心弦一震,脱口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放心让别人保护你。”她乍红的脸蛋娇美诱人,像在邀他轻轻一吻。他柔声道:“因为我想常常看到你。难道你不想吗?”

    他在说什么啊?他们只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这会让她有所期待啊他含笑的黑眸瞅着她,眼神是认真的,教她怦然,却又思及手腕上的疤痕

    “妈妈。”刚座的安海微回过头,小手指着窗外要她看。

    她借机痹篇他的凝视,与女儿一起看向窗外。离开安家,没了充满压力的环境,加上表姐的诱导,海微终于开口说话,虽然只会说些简单的词语,她已相当欣慰。

    丁绿尧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她脸红了,代表她听懂了他的意思,可她却选择回避,教他心惊莫非真给辛红说中了,她只当他是朋友?

    他不要只是朋友啊!他承认自己这么努力帮她,动机并不单纯,好不容易只差离婚这一步,倘若最后终结于一句“我们只是朋友”他他会呕死啊!

    后方传来男人的轻咳声。丁绿尧这才想起车上还有个十分钟前尾随他上公车的人,趁夏音晓和女儿正往窗外看,他回头看向坐在右后方的矮小男子,低声道

    “刚才警察就在店里,你还敢跟着我?”这男子是从前经常帮他销赃的黑市联络人之一,两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你要出卖老兄弟早就出卖了,不会等到现在。你在那个儿童节目好像混得挺不错的。”男子干笑几声,叹口气:“我们没了你,却大不如前啊。你是天生的好手,不干了实在可惜,新一代没几个俐落的”

    “最近有新人加入吗?”脑海中掠过辛红给他看的那些照片“有没有一个专门对骨董下手的?”

    “骨董?”男子沉吟着,摇摇头“没有啊。倒是有一两回客人指定要一些古物,还没找到人去拿,东西就先被别人拿去了。干嘛问这个?”

    “有人模仿我的手法作案。”专挑古物下手,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是这样他甩了甩头。不可能的,那人早就死了,何况他的手法与自己完全不同,不可能是他。

    “模仿你?”男子讶异“会是你的崇拜者吗?”

    “挑我已经退出半年的这时候才来模仿我,八成是想陷害我。帮我留意一下,有可疑的人,告诉我一声。”他森冷地瞇起眼“老子收山不代表孬了,栽赃栽到我头上,找死!”

    夏音晓回过头,似乎有话要说,却被他凶狠的脸色吓了一跳。

    他立即恢复平日的笑脸“怎么了?”

    后座的男子也识相地不再说话。

    “有人来找你。”公车已经停下,正好停在育幼院对面,她看见陶妈站在大门外,身边还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他的主持搭档。

    “你去哪里啊?!”一见丁绿尧在马路对面下了公车,小恬扯开嗓子就抱怨:“我们约好九点见面,现在都几点了?!”

    “咦?啊!”好像真有这回事。丁绿尧牵着双胞胎过了马路,走到育幼院大门前,陪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笑,你还笑!”瞧他牵着一对女娃娃,身边还跟着个秀丽的女人,俨然是幸福的一家子,刺目极了。小恬哼道:“你好意思让孕妇等啊?!”

    孕妇?夏音晓讶然看着小恬依然凹凸有致的身段,不像是怀孕的样子

    “才一个月,哪看得出来?”小恬白她一眼“笨女人!这可是你老公的种,知道吗?”

    “别凶她。”丁绿尧脸色一沉,示意陶妈带夏音晓和双胞胎进去。

    待四人进入院内,他才问:“找我干嘛?”

    “对别人的老婆那么亲热,对我这个搭档就这么凶。”小恬抱怨几句,见他脸色不善,才道:“安隆楷要我跟你说,马上把他老婆送回去,要多少钱他都给你,否则的话,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进棚内录像了。期限只有两天。”

    夏音晓跟陶妈进了大门后,就停在门后,看着两人的对话。

    丁绿尧冷笑:“哦,这回他准备了几个五万?”

    “你别小看他。虽然现在他公司有点问题,影响力还是在,他真的可以逼得你走投无路。”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还在吃奶呢。以为这种话吓得倒我?何况制作人知道我得罪他,老早就不让我进棚了。”斜眼看着小恬“你干嘛来传话?我抢了他老婆,你不就可以扶正了?”

    他被节目封杀了?夏音晓惊诧。他怎么都没提起?

    “我当然不想来,是他硬逼我来。”小恬哼了声“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跟他都要抢?又聋又哑的,多无趣啊!”额头被丁绿尧重重一戳,她忙按住额头后退,怒道:“干嘛呀?!孕妇不能受惊吓的!”

    “她温柔善良又单纯,不像你这么会耍心机,所有你没有的优点她都有,知道原因了吗?”他挥挥手“好了,话带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是打算生儿子没屁眼也没关系啰?”真令她嫉妒啊,那女人什么也不必做,就有两个男人为她争得你死我活。

    瞥见夏音晓伫立在门边,小恬起了个念头,走近丁绿尧一步,不让夏音晓看见她要说的话。

    丁绿尧不知道她的企图,仍嘿嘿一笑“那就别生儿子,生女儿就好了嘛。”他真有先见之明,当初赌咒时说的是“儿子”帮自己留下余地。

    “反正我话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忽然仰首在他唇上一吻。

    他当场呆愣,僵如化石。

    “好啦,我回去了,太晚睡对宝宝不好。你也早点睡吧。”小恬附在他耳边叮咛,知道此刻他们的模样看来有多亲密,故意朝同样呆住了的夏音晓甜甜一笑,才转身离去。

    哼,她辛辛苦苦地孤军奋战,才不让他们这么顺利呢。

    拍拍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肮,这可是张笼络安老太太的好牌,倘若怀的是男孩,说不定还能直接坐上总裁夫人宝座,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呀。

    唉,她也不想这么辛苦地耍心机,跟人家抢老公啊。倘若有个男人肯像丁绿尧这样为她付出,就算他也是穷得得住育幼院,说不定她会愿意跟他一生一世当然,还是别太穷比较好“啊!”直到小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丁绿尧才如大梦初醒地惊叫一声,捧住脸颊“这女人搞啥啊?!”

    她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洋派作风?就算要来个临别之吻,也别吻在嘴唇上啊!莫名其妙!

    幸好夏音晓已经进屋去了,否则真是解释不清。

    他一面拚命擦着嘴唇,转过头,赫然看见门边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转身进入院内,不由得惨叫一声:“啊”天啊,她看到了!这下跳到巴士海峡也洗不清了!

    他连忙追上她,努力解释:“不管你看到什么,全部都是幻觉、幻觉!你知道,孕妇有时候脾气怪一点,而且小恬本来就是个怪女人,我的心绝对还是在你这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一愣“什么?”她的手语比得很快,带着些怒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节目封杀了?”因为她,害他连工作都丢了!

    “何必说呢?”他耸肩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了工作也不会回来。反正这工作我有点腻了,换个新的也不错。”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她明白,他是怕她自责,所以瞒住她不说,这更让她歉疚。“都是因为我才会这样”

    “别责备自己,这并不是你的错。要对付安隆楷本来就不容易,若只付出这么一点代价就能摆脱他,不是很值得吗?”上了楼梯,来到她房前,他替她打开房门“别想太多了,早点睡吧。”

    那也不该由他付出代价啊。

    明知一切因她而起,却又无能为力,她真讨厌这样无用的自己,懊恼地掩住脸颊,轻道:“对不起”

    “嘘”他伸指点住她的唇,微微皱眉“你再说这种见外的话,我要生气啰!我要你别放在心上,你就别放在心上,我们是朋友嘛,这点小事算什么?”

    丙真是朋友吗?听他亲口说出,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愉悦,却只有满心惆怅。

    这才明白,她期望的不只是朋友。她想欺骗自己,却欺骗不了早已倾慕于他的心。

    但此刻怎能说出口?尤其小恬和他虽然总是斗嘴,却似乎有着超出主持搭当之外的情谊,即使小恬还和安隆楷有着暧昧关系

    她强忍住难受的失落感,露出微笑,

    “一直都是你帮我,要是我也能为你做些什么就好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生疏,像是初识不久的两方,彬彬有礼地试探彼此,同时画下一条界限一条朋友的界限。

    他盯着她强掩落寞的模样,叹口气“好吧,我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就保持朋友的关系,不要逾越吧。甫从五年恶梦中解脱的她,身心俱疲,还禁不起任何复杂的情感。

    “我想忘记刚才那个吻,你愿意帮我吗?”

    她一愣。

    下一秒,他俯向她,以唇封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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