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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热小说网 www.qirexs.com,我在云上爱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就是我偷试题要见家长的那天。”

    “那岂不是父债子还?”

    “这样也有好处。我爸爸觉得对不起我,没怪我偷试题。”大熊说。

    “那个陈惠芳到现在还没结婚吧?”

    “她结了婚,还生了两只小河马,一家四口的照片放在校长室里。”

    “太可怕了!虽然找到幸福,还是没法忘记从前的一段血海深仇。”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我跟爸爸离开校长室的时候,看见她抹眼泪。我还以为她太痛心我。”

    “她是因为终于大仇得报!”我说。

    “她没报警拉我,已经很好了。”心地善良的大熊竟然还替那个人说话,无仇无怨地把那碗“猫饭”吃光。

    离开“十三猫”之前,我抬头再数一遍天幕上的猫眼睛,只数到十二双。

    “为什么我数来数去都不是十三双猫眼睛?”我问大熊。

    他故弄玄虚地说:“有的猫眼睛看来像星星,有的星星看来像猫眼睛。”

    他说话很少这么高深。

    走到街上,我甩着手里的布包,抬头看着夜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回想咖啡室天幕里到底有哪颗星星像猫眼睛。我原地转了个圈,转到大熊面前停下,跟他说:“下次一定要再去数清楚。”

    他望着我,神情有点腼腆,好像等待着什么。

    “不用送,我自己回家好了。”我双手抄在背后,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布包说。

    “你还没给我提示。”他说。

    原来他等的是这个。

    “鸡蛋是不是鸡生的?”我说。

    他头偏了一下,问:“这就是提示?”

    我点点头。

    他皱着眉想了又想。

    “你脸上粘着一颗饭。”我指了指他的脸,告诉他说。

    他用手大力抹了右边脸一下。

    “不是右边,是左边。高一点,再高一点,左边一点,低一点,呃!没有了。”我说。

    他双手垂下,重又插在裤袋里。

    向来粗枝大叶的他并没有把那颗饭抹走。他脸上根本就没有粘着饭,是我撒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骗他,那就可以定定地、名正言顺地望着他,为这天画上一个难忘的句号。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猜出答案?

    “明天记着准时出现啊!”我一边从布包里掏出耳机戴上一边说。

    走了几步,我把耳塞扯下来,转过头去喊他:“喂。熊大平!”

    “什么事?”跟我走在相反方向的大熊朝我回过头来。

    “靠近咖啡室门口那儿是不是有一双小猫的眼睛?”

    我问他。

    大性粕恶地冲我笑笑,一副他不打算告诉我的样子。

    “哼!我就知道是!”我抬抬下巴,背朝他继续走我的路。耳机里传来徐璐的歌声,在夜色中缭绕。不管今夜有几双猫眼睛,我还是又赚了一天。

    3

    第三天。

    这天终结之前,我和大熊的故事将会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版本。

    版本一:大熊答对了。因此,今天是我们一起的最后的一天。

    许多年后,我终于当上了空服员,孤零零地一个人到处去。有一天,我在旅途上碰到一个刚相识但很谈得来的朋友。她问我:“你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

    “十六岁。”我回答说。

    “维持了多久?”

    “三天。”

    “只有三天?”

    “但是,就像三十年那么长啊!我到现在还记得。”

    “你们为什么分手?”

    “不就是因为鸡和蛋的问题嘛!”

    “鸡和蛋?”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是你甩了他?”

    “呜是他不要我。”

    “他现在怎么样?”

    “跟一个比我老比我丑的女人一起。”

    “他一定挺后悔吧?”

    “应该是的。”

    “那三天,你们都做些什么?”

    “我们去盗墓,吃古墓飞尸,喝血饮,又吃过猫饭”

    “天啊!你说你们吃什么?”那个人吓得一溜烟跑掉了。

    “我还没说到第三天啊!”版本二:大熊答错了。因此,今天是我们第一天谈恋爱。

    许多年后,我终于当上了空服员,常常拖着漂亮的行李箱到处去。这天,我刚刚下机,住进巴黎香榭丽舍大道的一家饭店。我在房间里打了一通电话回去香港。

    “是大熊吗?我刚刚到了巴黎,现在看到巴黎铁塔啦。有没有想我?什么时候开始想我?我一上飞机就开始想我?真的吗?想我想到什么程度?想得快疯了?你別疯,我过几天就回来乙我有没有想你?我想你干嘛?

    我才没有。说不定一会儿我会有艳遇呢!你知道法国男人有多浪漫吗?哪里像你!你记着衣服別乱丢,别只顾着打机。别忘了去我家帮我的花浇水。水別浇太多,上次都把我的花淹死了。你这个摧花手!信不信我杀了你的皮皮报仇!呃还有,

    法郎兑换港币多少?一百块等于几法郎?是乘还是除?你是我的计算器嘛!好啦,挂线喽。我待会要出去买东西。买什么?来巴黎当然要买性感内衣!穿给谁看?你说呢?色鬼!当然是穿给我自己看!怕了你,吻一下,拜拜。“

    然后,我在“巴黎春天百货店”疯狂购物时,拨手机给大熊:“七百九十八法郎兑港币多少?我不会算嘛!我在试鞋子,你说买金色好,还是买银色好,你看不见没法决定?你就想像一下嘛,两双鞋子都是一个款式,圆头浅口、平底的,漂亮得没话说,可以穿一辈子那一种。

    金色?金色不会太土吗?我觉得银色比较好?那为什么还要问你?我需要支持者嘛!好喽,我回饭店再打给你。你会不会睡了?你等我?那好喔。“

    回到饭店,我洗了个澡,躺在舒服的床上,摇电话给大熊。

    “你睡了没有?为什么还不睡?还在打机吗?我没跟她们去吃饭。有点时差,很累,没有,没有不舒服。

    我这边窗看到月亮。你那边有没有月亮?你也看到?太好了。巴黎的月亮很圆啊!大熊,你那时为什么喜欢我?我追你?我哪里有追你?你想跟我恋爱,所以故意说错答案吧?一定是这样没错。大熊,我不想飞了。是的,我是喜欢当空姐,但是常常要跟你分开呜

    呜,我没事,我没哭。大熊,假如有天我遇上空难死了,你会永远想念我吗?我没胡思乱想,我是说‘假如’,你会为我哭吗?你会不会爱上别的女孩子?呜呜大熊,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也是第五届的。当然不是‘香港小姐’,是第五届‘省佰杯婴儿爬行比赛’。你那天破纪录拿了冠军,第二天的报纸把你封做‘省佰奇婴’,你记得吧?我爸爸妈妈当天也带着胖嘟嘟的我参加。我没包尾。我爬得挺快的。哨子一响,我就直接爬去旁边的颁奖台,趴在第一名的位置上大笑。后来,你领奖的时候,我爬出来骑在你身上,猛舐你的脸,你哭着想逃,我把你的纸尿裤扯了下来。有个记者拍了照,第二天,报纸登了出来,大字标题说我是‘欲海肥婴’,我妈妈常常拿来取笑我。这件事太糗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告诉你。对,我就是那个强吻你的‘欲海肥婴’。大熊,我死了之后,你多想这个,那就不会太伤心,知道吗?呜呜呜呜“

    一整天上课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想着这两个版本,时而偷笑,时而鼻酸,今天的结局,到底会是哪个版本?坐在我后面的大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也是整天想着两个版本吧?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终于等到最后一节课的钟声响过,我拿起书包快步走出课室。

    “维妮!”芝仪叫住我。

    “什么事?”我停下来,回头问她。

    “这两天为什么一放学就不见了你?你忙些什么?”

    重色轻友的我都把芝仪给忘了。

    “过了今天,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好吗?好了,我要赶车。”

    无情的我把莫名其妙又孤单的芝仪丢在那儿,奔下楼梯,走出学校大门,跑到车站排队。人愈心急,车也就好像来得愈慢。终于,巴士驶来了。我钻上车,在车厢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坐下来,戴着耳机的头抵着车窗看风景。今天该穿白色汗衫配绿色外套,还是黄色汗衫配蓝色外套?为什么我老是觉得今天像是最后一天?跟大熊恋爱的感觉却又偏偏愈来愈强烈?我已经不想跟他分开了。我多渴望有一天能够跟他分享巴黎的月亮。

    就在我愈想愈悲伤的时候,我无意中瞥见车外有一张熟悉的脸,是星一。他为什么会跟比我们高一班的“魔女”白绮思一起?两个人还一路上有说有笑。白绮思是我们学校著名的“零瑕疵”美女,公认是男生的梦中情人。

    一名自称“绮思死士”的仰慕者为她做了一个网站“无限绮思”经常因为浏览人数太多而造成网络大塞车。网上有一句话用来形容白绮思,虽然只有短短六个字,却是所有女生望尘莫及的,那就是:“得绮思,得天下。”后来,又有人再加上一句:“绮思不出,谁与争锋?”

    网上有许多关于她的传闻。据说,两年前,有一位一级荣誉毕业、刚刚出来教书、年轻有为、自视极高的男老师恋上了她。情不自禁写了一封情信给她。白绮思当着他和全班同学面前把那封信撕掉。那个可怜的男老师从此在学校消失了。

    传闻又说,去年,附近名校一位身兼学生会会长、剑击队队长和学界柔道冠军的男生,遭到白绮思拒爱之后,不理家人反对,跑到嵩山少林寺出家,决心要成为一位武僧,永永远远保护白绮思,为她独身。

    “魔女”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然而,星一却竟然能够“越级挑战”挤到白绮思身边,白绮思看来并不抗拒他。我希望星一不会是下一个到嵩山少林寺出家的男生吧。

    车子走得比人快,我失去了星一和白绮思的身影。

    说过喜欢我的星一,变心变得可真快。他是为了要向我报复吗?遭到我拒绝之后,改而追求白绮思,简直就是对我最悲壮的报复。这一刻,我脸上一定是露出了一个沾沾自喜的笑容。因为坐在我对面那个眉心怀大痣的女生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那个沾沾自喜的笑容一直陪着我回家。直到我换衣服的时候才消失。为什么我好像穿什么都不对劲?没时间了。我惟有穿上第一天穿过的那件绿色汗衫,抓起布包就走。

    我迟了十分钟,幸好,大熊还没来。我戴上耳机坐在小鲍园的长板凳上。听着徐璐演唱会的现场录音版。

    一开场,掌声如雷,听起来就好像是为今天晚上的我打气似的。

    我摇着两条腿,听着歌,一晃眼,徐璐已经唱到第六首歌了。我记得她唱这首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情人时,戴了一个红色刘海的假发,穿上银色有流苏,分成上下两截的性感舞衣,露出一双长腿,胸前绘了一只斑斓的黄蝴蝶,在聚光灯下闪亮闪亮,好像真的会飞。

    大熊为什么还没来?

    我爬上长方形花圃,张开两条手臂,像走平衡木似的走在花圃的麻石边缘。我提起一条腿,放下,然后另一条腿,眼睛望着前方。我看到“手套小姐”从租书店出来,把卷闸拉下。冬天了,她头上别着一双鲜红色的手套,两手交臂,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大熊会不会已经来过,没见到我,所以走了?

    我把布包抱在怀里,闷闷地坐在秋千上。都第十首歌了,大熊为什么还不来?也许,他知道自己会输,却又不想遵守诺言跟我恋爱,所以索陸不来。

    我咬着牙,酸酸地望着地上。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演唱会结束了。我把耳塞从头上扯下来。站起身走出去。小鲍园门口那盏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自己幽幽的影子。突然之间,四围亮了一些,原来是一个鹅黄色的圆月从云中冒了出来,几年后,巴黎的月光会不会比这个更圆更大?但是,那时候,大熊不会在长途电话的另一头了。

    “郑维妮!”突然,我听到他的声音。

    我停步,回过头来,看到刚刚赶来的他,杵在哪儿,大口吸着气,跟我隔了几英尺的距离。

    “熊大平,你为什么迟到?”我盯着他问。

    他搔搔头,说:“我躲起来想答案,过了钟也不知道。”

    “你已经想到了吗?”

    他信心十足地点了一下头,说:“先有一一”

    “先不要说。”我制止他。

    “为什么?”

    “我等你等得肚子都饿扁了,吃饱再说吧。”我撅着嘴说。

    要是他答错的话,现在说跟晚一点儿说,

    大分別,我只是早一点儿笑罢了。然而,要是他答对,分别可大了。我想晚一点儿才哭。

    “我们去哪里?”大熊问我。

    我朝他甩了甩头。说:“跟着来吧。”

    我转身回到小鲍园的长板凳上坐下来。

    “这里?”大熊怔了一下。

    “不知道会不会已经融了。”

    我边说边伸手到布包里把两个乳酪蛋糕拿出来,打开盒子放在长板凳上。蛋糕是我放学之后赶去店里拿的,却没想到大熊会迟那么多,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我一个人要啃两个蛋糕泄愤。

    幸好,这时蛋糕还没有融掉,蓬蓬松松的,像两朵蘑菇石。

    “吃这个?”大熊问我说,眼睛望着蛋糕,一副好奇又馋嘴的样子。

    “一个柠檬味,一个苦巧克力味,因为还在研究阶段,外面是绝对买不到的。”

    “研究阶段?”大熊一头雾水。

    “你去喷泉那边捞两罐可乐上来吧。”我指了指公园里的小喷泉,吩咐大熊说。

    “呃?你说什么?”大熊傻愣愣地望着我。

    “你以为喷泉里面会有免费可乐吗?是我看见你还没来。大半个小时前放到泉底冰着的。”我说。

    大熊走过去。捋起衣袖弯身在水里找了一会儿,捞起了两罐可乐和几条水草,转身冲我笑笑说:“找到了!”

    “水草不要。”我朝他甩甩手。

    他把水草丢回去,拿着两罐可乐回来,一罐给我。

    “很冰呢!”我双手接过泡在泉底的可乐说。

    大熊甩甩手里的水花,在长板凳上坐下来,跟我隔了两个蛋糕的距离。

    “没想到你原来挺聪明。”他一边喝着冰冻的可乐一边说。

    “什么‘没想到’?什么‘原来’?你以为我很笨吗?”我瞪了他一眼。

    “呃。我没有。”他连忙耸耸肩。

    我撕了一小块柠檬乳酪蛋糕塞进口里,一边吃一边说:“这是我星期天打工的蛋糕店正在研究的新产品,还没推出市场。我试过了,很好吃。”

    大熊吃着苦巧克力乳酪蛋糕,很滋味的样子,咂着嘴问我:“你有打工?”

    “没想到‘我’原来‘这么勤力,这么有上进心吧?明年要会考,也许不能再做了。唉,我好担心数学不合格,那就完蛋了。”

    “我教你好了。”大熊说。

    “不管今天晚上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你还是会教我?”我怔怔地望着他。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问我。

    “你可能会输,于是逼着跟我一起,到时候你会好恨我。”我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大熊仰头大口喝着可乐,说:“跟你一起又不是判死刑。”

    一瞬间,我整个人定住了,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说话。我把蛋糕塞在口里,凝望着大熊的侧脸,感动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你是不是哽到了?”看到我那个样子,大熊吓了一跳。

    “呃,我没有。”我啜了一口可乐,把蛋糕吞下去。

    “你问我一个算术题吧。”我跟大熊说。

    “为什么?”他怔了一下。

    “我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答。”我说。

    “一定不会。”他歪嘴笑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凶巴巴地瞪着他。

    “怕了你!一九九八的钞票为什么比一九九七的钞票值钱?”

    “这个问题很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说。

    “没可能。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大熊很认真地说。

    “好。我慢慢想。”

    我哪里会想回答那些让我看起来很笨的算术题?我只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那样我才不会因为太感动而扑到大熊身上去。

    “因为一九九八年的钞票是限量版?”我乱猜。

    “不对。”大熊咧嘴笑着。

    “有没有浅一点的?”“这个已经很浅,用膝盖想想也知道。”

    “好。我再想。”我吃了一口蛋糕,问大熊说:“你爸爸会不会很凶?”

    “为什么这样问?”

    “电影里的男童院院长都是这样的。”

    “他很有爱心,那些院童都喜欢他。他们可以直接叫他‘大熊人’,只有犯了院规的时候才必须叫‘院l’”

    苁。

    “他在院里上班,为什么不常和你吃饭?”

    “他很忙。下班之后还要到外面去辅导那些边缘少年(\”

    “那你妈妈呢?”

    “她住在别处。”大熊啜了一口可乐,尽量稀松平常地说。

    我明白了。他的状况跟我一样,但我们都绝对不会把“离婚”两个字说出来。

    “我爸爸也是住在別处。”我伸了一个懒腰说。

    大熊转过脸来讶异地瞥了我一眼,两个人好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会不会是因为一九九七年的钞票已经旧了?”我一边吃蛋糕一边说。

    “不对。”大熊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微笑,好像认为我一辈子都不会答对。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什么?”我问大熊。

    他耸耸肩,嘴边粘着巧克力粉末。

    “我想到处去旅行,看看巴黎又圆又大的月亮。”我说。

    “你看过巴黎的月亮?”他问我说。

    我摇摇头。

    “那你怎知道巴黎的月亮又圆又大?”

    “我想像过。”

    他咧嘴笑了:“到处的月亮都一样。”

    “但是,只有巴黎的月亮在巴黎铁塔旁边。那时,我会讲长途电话。”

    “跟谁?”

    “秘密。”我边说边撕下一片蛋糕。

    “但是,也只有埃及的月亮在埃及金字塔旁边、只有威尼斯的月亮在威尼斯的海上。”他搔搔头说。

    “那些我没想像过。总之,巴黎的月亮不一样。好了。说答案吧。”

    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糟糕了。我一时情急,把手上的蛋糕塞进大熊的嘴巴里,想要阻止他说出来。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先一一有一一鸡。”他狼狈地抹着脸上的蛋糕,问我说“你干什么?”

    “呃我我看见你脸上有蚊子飞过。”我胡扯。

    他果然误会了。我要的是钞票的答案。

    “为什么是鸡?”我问他。

    “你也听过十二生肖的起源吧?天地之初,还没有十二生肖。一天夜里,一个老人召集了许多动物,对它们说:”我会从你们之中选出十二种动物,代表人类的十二生肖。那么,以后就有属于你们的人类了。‘那些动物听到都很雀跃。老人说:

    ’为了公平起见,会有一场比赛。首先跑到月亮的头十二只动物,便可以当选十二生肖。‘

    结果,头十二只到达终点的动物是鼠、牛、虎、兔、龙、蛇、羊、马、猴、鸡、狗、猪。那就证明,世界上先有鸡。你听过有人属鸡吧?但你什么时候听过有人属鸡蛋?“

    我站起身,把空空的蛋糕盒子捡起来拿去垃圾桶丢掉。

    “怎么样?我答对了吧?”大熊松了一口气。

    我眼泪都差点儿涌出来了,回头告诉他说:“对不起,答错了。”

    “为什么?”他很诧异的样子。

    我用手抹抹高兴的眼泪。说:“先有蛋。”

    “为什么先有蛋?”

    “我不是给了你两个提示吗?第一个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鸡?”第二个是’鸡蛋是不是鸡生的?‘。“

    “鸡蛋怎可能不是鸡生的?”

    “我是说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枚鸡蛋。

    你没想过鸡可能是山鸡跟凤凰杂交后生下来的,也可能是火鸡跟乌鸦相爱之后生下来的吗?不管是哪两只飞禽搞在一起。首先弄出来的一定是一枚蛋。蛋孵出来了,才有第一只鸡。”

    大熊张着嘴,恍然大悟地说:“为什么我没想到?”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熊大平,你输了。”我把喝完的可乐罐咚的一声丢进垃圾桶里。

    “我们玩玩罢了?对吧?”他试探地问。

    “谁跟你玩?现在送我回家吧。”我甩着手里的布包冲他说,发觉他脸有点红。难道可乐也会把人喝醉?

    走出小鲍园,我和大熊漫步在月光下。

    “一九九八的钞票为什么比一九九七的钞票值钱?”

    我问大熊。

    “一九九八张钞票自然比一九九七张钞票值钱。”他说。

    “原来这样。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当然了。”

    “我也是第五届的。”我告诉他。

    “什么第五届?”

    “你以为第五届‘奧斯卡’吗?是第五届‘省佰杯婴儿爬行比赛’,我就是那个把你的纸尿裤扯下来的‘欲海肥婴’。”

    “什么?原来是你?”

    “就是我。”

    “但你现在不肥,真的是你?”

    “那些是婴儿肥嘛!我们认识十六年了。”

    “那时还不算认识。”

    “你记得阿瑛吗?你的小学同学。她男朋友叫小毕。

    她跟我一样,假期在蛋糕店打工。“

    “你是说‘飘零瑛’?”

    “‘飘零瑛’?”

    “她是孤儿,我们都这样叫她。”

    “你有没有喜欢过她?”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瑛的身材很好呢。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种女生?”

    “我怎么知道。”

    “我可不可以摸你?”

    “这么快?”

    “我是说头发。”我痛快地弄乱他那一头从来不梳的黑发。

    “唉,你干什么?”

    “你将来当飞机师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会当空姐。”

    这就是发生在十六岁的爱情故事。以后的日子里。

    我常常问大熊,他是不是故意输给我,所以才会想出像十二生肖那么傻的答案。然而,不管我怎样旁敲侧击,他始终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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