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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一百多人却永远消失了,被无声的吞进了印度洋底。

    “叶离,你还好吗?”在周围几乎无边无际的悲伤和恐慌里,秦朗深深的吸气,压下那折磨得他几乎没有力气的疼痛,将叶离的身子转向自己,她的脸色青白,嘴唇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一直瑟瑟的抖着,眼神茫然迷乱“伤着了吗?有没有地方疼?”秦朗有点慌了,刚才的场面太混乱,他依稀记得叶离摔倒时被人踩了手,赶紧捉起叶离的双手来看,她右手的四根手指上有些淤青和肿“能动吗?”他问。

    叶离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忽然扑向他,手臂牢牢的搂住他的脖子,渐渐的呜咽出声。

    “别哭,我们这不是没死吗,”秦朗松了口气,叶离撞过来的力气有点大,他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但是他不能推开她,她吓坏了,需要安慰,所以,他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叶离的脸颊,其实他更想亲亲她,可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叶离的身子在他眼里也有些模糊,可能是刚才海水灌进了眼睛里,他想,歇一会就会好吧,所以他更用力的把叶离搂在怀里,等她的身子渐渐软软的滑下来的时候,将颌抵在她的头顶上,准备休息一会。

    尾声

    秦朗是忽然的倒在叶离怀里的。

    因为海水还在涨,前面的不少店面都经不住海浪无情的摧残,豆腐一样的在越来越凶猛的海浪不断的拍击下瞬间破碎,他们的位置也变得不再安全,这时很多旅游团的大巴士都赶到了,聚集的人渐渐散去,而那些亲友被海水卷走的游人,最终也被劝走或是干脆被架走了,所以他们必须也得离开这里。

    秦朗休息了一会之后,似乎恢复了不少力气,见周围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也拉起叶离一口气回到他们的别墅。幸好别墅虽然距离他们这里很近,但地势比这里稍高,这时还没有进水,几个工人都在二楼张望。秦朗让叶离上楼去拿他们的护照、其他证件、现金和银行卡,其他的一切都不要。两个人也来不及洗澡,就各自换了身衣服,嘱咐几个工人可以回家或是换个离海远些的安全的地方,别墅里的车可以随意用,交代完这些,就让司机开着别墅里的一台车,送他们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车堵得特别得厉害,几乎举步维艰,到普吉镇的沿途看见许多旅游车里都坐满了人,而当地的人也都开着嘟嘟车,拉着家小和细软挤在路上。叶离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管家告诉她,那些人都说,机场也被海水冲了,暂时不能开放。机场不开放,就是不能马上离开这里,叶离对海啸心有余悸,这时恨不能身生双翅,干脆飞走,只是无可奈何,原本想问秦朗该怎么办时,才发现他的脸色居然比她的还差,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额头滚落,在车子又一个急刹车后,忽然软软的倒进了她的怀里,动也不动。

    “秦朗!”狭窄的车厢里,叶离听到自己的声音尖锐而嘶哑,吓得前面的司机和管家都马上回过头来看。

    秦朗的手很凉,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又被汗浸透了,也是冰冷的,叶离不敢乱动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无助的抚摸他的脸颊。海啸发生瞬间的那种绝望的,濒临死亡一样的绝望和恐惧又笼罩在心头,那时候,她那么慌乱,所有人都在跑,她也跑,可是越着急越跑不快,越着急,越是被人撞得摔倒在地上。她想起来,摔倒的瞬间就想马上起来,但是手偏偏被人踩住,钻心一样的痛,她都来不及看一眼,手指有没有断掉,沙滩当时都在颤抖,她觉得海浪马上就要过来了,可能下一刻就会把她兜头卷进海里,甚至远远的抛到某一块礁石上。身边的人渐渐跑远了,就剩下她,那时候的绝望,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她隔了会才嘶声喊道“去医院,快点去医院!”

    普吉岛上只有几家医院,这时都是人满为患,触目所及,全是湿淋淋的血红的一片,耳朵里听到的,除了哭声喊声之外,就是叶离听不懂的泰国话。

    秦朗身上没有血,干干净净的,叶离搂着他坐在车里,司机和管家都是当地人,去找医生了,只是好像去了很久了,却一直没有回来。

    叶离不敢动,她怕秦朗一会醒过来看不到熟悉的人,她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就像那个时候,他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海滩上一样。是呀,那个时候,他没有把她一个人留下,等到她终于被人好心的拖起来的时候,一抬头,她就看见了他,所有人都向岸边跑,只有他,朝着她的方向,不顾别人的阻拦,朝着她,迎着浪头,义无反顾的冲过来。她一直不相信秦朗爱她,但是那个时候,就是转念之间,她忽然信了,他是爱她的。

    她也不敢想,秦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无生机的躺在这里。他一直是好好的,从来没见他生过病,就在刚刚,还那样大力的抱着她,把她固定在树干上,为她挡住了致命的想要带走他们的海浪。可是她刚刚在心里想着,或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或许过去的伤痕可以被时间冲淡,或许他可以不计较她曾经做的事情,或许她也可以忘记他们的婚姻出现过的问题,或许他们都可以放下所有的过往,毕竟他们选择了婚姻,选择了爱,那么,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幸福的过完这一辈子呢?她真的是才刚刚这样想,他就出事了,是不是因为她?因为她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所以,幸福总是不会眷顾她,都是因为她,秦朗才弄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吧?

    医生是很久之后才来的,医院里人满为患,好多伤者被不停的送到这里,他们总是顾此失彼。秦家别墅的管家似乎是直接找到了院长,然后几个护工才匆匆的把秦朗抬下车。叶离跟在身后,急救室里医生简单的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跳,量了他的血压,检查了心电后,又让人推秦朗去拍片。

    “单纯的肋骨骨折,有些脑震荡,目前看没有淤血,还不算严重,”医生后来说了很多,叶离只能焦急的看着管家,管家回答了几句之后对叶离说“医生说万幸肋骨骨折没有合并损伤,现在的治疗就是止痛、固定和预防肺部感染,您别太着急了。”

    那天,秦朗昏睡了很久,叶离一直坐在他身边,没有椅子,她就坐在地面上,双手将他没有打吊瓶的左手合在掌中,贴在脸颊上。秦朗没死,她也没死,这样大难不死,她该很开心,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从紧闭的眼睛里奔涌而出。心里是害怕到了极点,外面的情况她不知道,海啸停下来了吗?海水退走了吗?还会发生更大的海啸吗?他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还有,最重要的,秦朗,秦朗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会不会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样,她要怎么办?是她害了他,全是她,她要怎么面对自己?

    医院里挨挨挤挤,到处都是人,空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和各种臭味,还有源源不断的伤者被送来急救。

    秦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手机信号刚刚恢复,秦家大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管家拿到叶离身边,小声说“夫人打来的电话,问您和少爷的情况。”

    “妈妈,我没事,嗯,叶离也没事。”秦朗示意叶离把电话凑到他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居然很镇定,也清晰,除了稍稍有点无力之外,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连别墅都没事,嗯,我们等着飞机回去,机场封闭了,可能得等等,嗯,让叶离和你说。”

    “妈妈”叶离很少叫这两个字,她哭久了,声音就有些哽咽,此时还有点生硬和不自然,电话里秦夫人似乎也是一愣,但旋即就飞快的说“你和秦朗怎么样,海啸来的时候你们在别墅里吗?他说一切都好,那你们的电话为什么关机,我和你爸爸有多担心你们,幸好找到了管家的电话,对了,你们在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人在哭?”

    手机关机了吗?叶离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注意过,也许是进了海水的缘故,也许太慌张已经被海水冲走了,谁知道呢,她现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被秦朗微微捏了一下,她看了他一眼,后者在床上轻轻摇头,叶离只能说“手机没电了吧,我们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有点慌乱,也没注意手机的事,让您担心了,我们,在机场附近。”

    “听说民航已经派了飞机去接咱们的游客,要是不够座位就马上说,还有,上飞机之前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们好让人去机场接你们,”秦夫人问不出什么,只能嘱咐叶离说“你多照顾点秦朗,我怎么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不大对头,嗯,你自己也注意点身体。”

    “嗯,你放心吧,妈妈再见。”叶离等着秦夫人收线,才对秦朗说“这样瞒着,她会生气的。”

    “我也没怎么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飞机回去,告诉她,也是让她白操心。”秦朗的声音很低,忽然动了动左手,叶离才发现放下电话后,她又抓牢了他的手,这会赶紧讪讪的松开。秦朗却很慢的用左右摸了摸她的脸颊,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却是问她“你刚才哭什么呢,弄得自己跟兔子一样,怕我死了?”

    “你才跟兔子一样,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叶离有些窘,她刚才一直哭一直哭,估计这会一定狼狈极了,只是,能哭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至少证明,他们都还活着。

    “呵”秦朗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只是一笑似乎马上就牵动了伤处,眉头浅浅的皱了一下,叶离紧张得赶紧抓住他的手,连声问“什么地方痛?是不是肋骨?”

    “我没事,”秦朗微微闭了闭眼,嘴角又浮起叶离熟悉的微笑,他的右手打着吊瓶,只能动动左手的手指,在叶离的手上安抚的扣了扣,良久才又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叶离只觉得心里一沉,秦朗为什么这么说,她想不明白,今天都是因为她要去海滩,他们才遇上了海啸,如果有人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她“今天都是我不好,我不要去海滩,你就不会受伤了。”

    “别瞎想,带你到这里来,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点,结果你吓坏了吧?”秦朗的左手反握住叶离的,有些自嘲般的说“你看,其实我才真是很笨,很多简单的事情,我总是能把它弄得这么糟糕。”

    “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叶离摇头“天灾人祸的,谁也预料不到,谁也不想的。”

    “傻丫头,所以,你也别说是你的错,”秦朗叹了一声,就想侧侧身,他这样平躺着,叶离稍稍一低头,他就看不到她的脸了。

    当然,他刚刚想动,就被叶离发现了“别动,你别乱动,医生不让你乱动,”她的声音非常紧张。

    “不动,”他赶紧说,只是为了怕他动,叶离已经嗖的站起来了。结果他没有动,叶离也没有动,她在地上坐久了,猛的一站起来,只觉得双腿酸麻到极点,好像骨头里钻进了好多小虫子,麻痒得百爪挠心,只能尴尬的原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一下。

    “坐到这里来吧,”秦朗很快就发现了叶离的不对劲,指了指床边说“地上太凉了,下次你又要说肚子痛。”

    “哦,”叶离的脸唰的红了,迅速的四下看了眼。

    “没什么人听得懂咱们说话。”秦朗忍俊不禁,看着叶离坐好了,重新握住她的手,才很慢的说“我刚才睡着了,一直梦见那个黑色的浪头追着咱们跑,叶离,我很害怕。”

    “都过去了,”叶离没想到秦朗也会说自己害怕,倒忍不住很怜惜,几乎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她也很害怕,她一直觉得自己从不畏惧死亡,因为活着也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但是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其实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她畏惧死亡,她不甘心死掉,她舍不得秦朗,舍不得学校,舍不得学生,舍不得她有太多的舍不得,但是她距离岸边那么远,平时几分钟的路,在逃生的时候却那么漫长,她是几乎绝望的。

    “嗯,是都过去了,”秦朗吃力的点了点头,叶离想让他休息一会,他却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我一直想着咱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时间总会消弭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所以,不用急,总会好的。但是现在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意外是无处不在的,上一刻和下一刻,这个世界都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怎么办呢?如果当时我没有抓住你,如果我们抓不住那棵树,我们是不是就见不到彼此了?”

    “别说了,你说的这些都没发生,你歇一会吧,管家去弄吃的了,你歇一会。”叶离的眼圈重新红了,秦朗原来有和她一样的恐惧,他也怕他们再也见不到,真好。

    “我没事,已经睡了好一会了,”秦朗摇头,手更用力的握住叶离的“还能这样抓着你的手,真好,叶离,睡着的时候我就想过了,如果我还不至于死掉,那我永远不会放开你了,一刻也不放开,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再没有别人,就是你。”

    叶离的眼泪到底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许久,她轻轻侧身躺在秦朗的身边,把秦朗的手贴在心口,床那样小,秦朗又占了大半的位置,她好像随时能掉下来,但是她却很安心。

    秦朗的头轻轻转过来,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吻着,嘈杂的病房里,在那一刻忽然安静下来,很多人看着他们,尽管脸上仍有泪痕,但是却都忍不住露出微笑。

    番外孕育

    叶离觉得,她的第三次怀孕,和前两次的感觉很不一样。这个孩子安静乖巧得完全不可思议,而她也是很粗心的妈妈,过了三个月,才发现他的存在。

    那三个月里,她是真的很忙,学校考试之后放了寒假,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准备过年,忙乱不堪的时候,但是秦朗的肋骨骨折,需要修养,更需要人寸步不离的照料,偏偏年底他的公事又忙碌,总不能好好的呆在家里。叶离不放心他四处跑,怕别人撞到他、碰到他,所以就干脆跟在他身边。

    那段时间,叶离觉得自己学会了好多东西,像是她能熟练的掌握包扎护理的技巧,知道很多营养食谱和饮食禁忌,甚至不知不觉的跟着秦朗学到不少公司运作方面的事情。

    偶尔,秦朗好好的呆在家里不出门,她就用很多时间呆在厨房里,煮各种各样的汤给他补身体。她记得第一次的时候,秦朗曾经那么诧异的问她“老婆,你也会做饭的?”

    叶离于是想到,之前秦朗提到慕少天的妻子凉夏会做饭时,自觉不自觉流露出的羡慕。她不好意思和秦朗说,她其实是会做饭的,只是之前不肯做给他吃,当然,也是觉得他不会稀罕,不过这话她是说不出口了,只能说自己还在学习。

    “那你小心点,别切了手。”秦朗听说她是初学,居然立刻很紧张的凑到厨房,要她切肉切菜一定要小心手指。

    “去屋里躺着吧,我还不至于笨成那样,”叶离赶他,然后故意把切菜的进程放慢些,那天晚上,她除了煲汤之外,还做了两个菜,赵阿姨也做了几个菜。她一直知道秦朗的嘴很叼,但没想到他能一下子分辨出她和赵阿姨在菜的口味上的差异,然后大包大揽的要赵阿姨把叶离的菜放到他的面前,独自全吃了。

    那天赵阿姨还颇为不是滋味的说,看这情形,她可以回大宅那边去了,反正人老也不中用了。

    当然,赵阿姨没有走成,3月初的时候,秦朗经过了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国宝级看护后,恢复如初。等到他精力充沛的又开始缠着叶离的时候,叶离自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月事已经许久没有来报道,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也只以为是自己在海啸的时候受惊过度,而且刚刚开学,她在这个学期接了两门课,一门的课是大二学生的必修课,另一门是大三的必修课,每天忙忙碌碌的,也没时间去检查。

    最后,她是被急救车紧急送到校医院的,那天她正讲着课,忽然的天旋地转,等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软在地上,教室里的学生发出一阵尖叫,有人立刻打了120,有人去教室办公室通知其他的老师。

    李莉在她的手机里翻出了秦朗的电话号码,据李莉后来的描述,半个钟头不到,秦朗就被司机送到医院了,走进急诊室的时候,脸色比刚刚昏倒又醒过来的叶离更要难看十倍。

    “医生说什么了?”叶离的同事里,秦朗见过李莉的次数最多,在看了看叶离之后,他示意李莉出来。

    “具体结果还没出来,但是,貌似得恭喜你。”李莉一本正经,说到后来忍不住乐了,不过秦朗的脸色很不好,她笑了几声就不敢再笑了,心里突突直跳,这个男人明明长得那么好,明明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很温和,怎么板着脸的样子这么吓人,也不知道叶离是怎么忍受的,她只能呐呐的说“医生说,初步诊断,叶离是怀孕了,有点疲劳过度,所以才晕倒的,不过孩子的情况通过b超看还很不错,你不用担心。”

    “她怀孕了?”秦朗却露出特别惊讶,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神情,不像是不高兴,就是有点不知所措般的,呆立在原处。

    李莉摸不准秦朗是怎么了,只能老实的说“你们居然都不知道,刚才做b超的时候,医生还说,胎儿至少十周了,天呀,怎么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当然,她的感慨秦朗没有听到,他已经转身跑进急诊室。检查结果在下午陆续出来,叶离怀孕将近十周,虽然前期没有察觉,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胎儿的状态,孩子居然很好,发育得很正常。

    整个下午,李莉一直跟着忙前忙后,几次出入叶离临时住的病房,都看到秦朗握着叶离的手,两人反复的看刚刚检查时,医生用彩超拍的胎儿照片。那小小的,用李莉的话说,不经专人指点完全看不出所以然的小纸片,倒像宝贝一样被秦朗捧着舍不得放下,真是让她觉得无语,只能说,这是准父母症候群了。

    这个孩子是在九月出生的,稍稍有一点早产,之前叶离和秦朗都没有去特意查过孩子的性别,因为这个孩子特别安静,叶离就猜测应该是个女孩子,所以准备了很多女孩子穿的红色、粉色、嫩黄色的小裙子,小被子和小褥子也都选择了很粉嫩的颜色,秦朗还找人将家里的婴儿房也漆成了浅浅的粉色,又买了很漂亮的,有很多蕾丝的摇篮。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的某一天,叶离在楼下的花园里散步,忽然觉得腰很酸,秦朗这些日子基本把公司搬回家来了,这会正在露台上看一个计划书,偏偏就看见她捶腰的动作,然后非说他在书上看到,腰酸就是要生了,不由分说的开车把叶离送到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叶离还觉得秦朗大惊小怪,但是她人刚刚进了病房,羊水就忽然破了。这是家私立的贵族式妇产科医院,是秦家的产业之一,据说是十来年前,秦家为了下一代专门开设的,不过这下一代迟迟不到而已。这间妇产科医院的病房好在可以直接进行接生,于是医生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一切,秦朗换了无菌服之后,在旁边握着叶离的手。

    阵痛是非常难捱的,叶离记得有书上说,很像坏肚子,嗯,她觉得这个比喻不贴切,那不像是要坏肚子,倒和每月特殊的日子那种痛很相似,一阵一阵,丝丝落落的,让人总想伸手去揉揉。

    汗唰唰的滚落,一旁的护士不时的帮她擦拭,不知道为什么,秦朗好像比她还难受,居然也是大汗淋漓的,好几次,叶离都觉得是因为病房里没有空调的缘故,九月份的天也很热,她想让秦朗出去透透气,结果一开口,秦朗就要她专心点,留着力气生孩子。

    阵痛持续了几个钟头,一个小婴儿才挣脱了母体,被医生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呱呱的哭了起来,声音很大,很有力气的样子。

    “男孩女孩?”在脱了力,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叶离想起来挺重要的事情。

    “恭喜恭喜,是男孩呢,3。2千克重,各项指标都不错。”秦朗没来得及顾上去看孩子,只拿纱布帮她擦汗,还是医生听见了,抱着擦拭干净的孩子来放到叶离的枕边“看看,很漂亮的小伙子呢。”

    漂亮吗?叶离看了看秦朗,两个人都觉得医生的话有点口不对心,这小小的,红红的,皱皱的,眼睛都没睁开的“小老头”看着既不像爹也不像妈,哪里看出漂亮了?

    小家伙自然不知道爸爸妈妈看他第一眼时心里的评价了,只是自顾自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只小手捂在脸上,睡得很香甜。

    预期中的女儿变成了儿子,秦朗很是苦恼了一阵子,之前取的名字都不能用了,天知道他翻了多少书,查了多少字典。但是这个小家伙也不能没有名字,不说得去报户口的事,就是平时,也得有个名字,总不能老是心肝宝贝的随便乱叫,最后,他只能和叶离商量,叶离说她最讨厌给人取名字,两个人说了半天,决定拿来辞海,一人翻一次,然后闭眼睛随便一指,指到什么字,用什么字。

    然后小家伙有了秦羽杭这个名字,孩子的爷爷奶奶说这样起名是胡闹,叶离就有些不安了,秦朗却不大在意“我们自己生的孩子,叫什么我们自己定就成了,”他说“胡闹也是咱们的权利。”

    叶离对秦朗说的胡闹的权利不好评价,只低头去看睡在摇篮里的小羽杭,快到百天的婴儿已经不像刚出生那样红红皱皱了,他胖了好些,脸蛋白白嫩嫩的,睡着的时候小嘴也嘟嘟的,好像随时能要吮吸奶水一样。他也比刚出生时有力气了,她之前买回来的小小的绒毛玩具总被他抓在手里甩来甩去,一副很有力气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目长开了些,渐渐看出了秦朗的轮廓,嗯,反而不大像她,遗传真是很神奇。

    番外七夕

    李季没有想过,这辈子,她会嫁给一个像马志远一样的男人,不是说马志远有多奇怪,而是他一点也不奇怪,没有让人一眼看去就难以呼吸的俊朗容貌,没有聪明得随随便便就能赚几千万的头脑,没有显赫的家世,甚至没有崭新的可供结婚时居住的房子,没有车,只有年迈需要赡养的父母,一份普普通通朝九晚五的工作,几万块钱的银行存款,但是,她还是嫁了。

    认识马志远是在去年的七夕,过去她还从来没有和谁一起庆祝过这个所谓的中国情人节,连西方的情人节,其实她也没和谁庆祝过。秦朗总是很忙,一两个月才会露一次面,每次不过来去匆匆,他从来不提这些节日,偶尔她提起,他也总是很不耐烦,但是她知道,但凡是节日,秦朗总会留在他的家里,陪他的妻子。

    她也很少听秦朗提起他的妻子,但是却很熟悉他妻子的名字,叶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两个字,但是秦朗却总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念出声来,每每那个时候,她都觉得浑身冰冷,那是如坠冰窟的感觉,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她没有期望过秦朗给她名份,真的,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秦朗就再清楚不过的告诉她,他结婚了,不可能离婚,她期望的不多,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哪怕一年之中,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就是这样的期望,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亲手碾碎。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想,她不会一时心软,收留了那个叫柳凉夏的孕妇,但是她收留了她,然后,一切都变了。

    秦朗离开得很突然,除了给了她一张支票之外,似乎再不想说什么,但是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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