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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塞壬 她掌心中蔷薇色的液体迅疾地被大雨冲淡,伤口的疼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在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之前,她突然很想问岚:为什么爱是可以体会,但无法解释的东西? 刚刚砸伤她的蜜娜,也是被爱迷蒙了双眼吧? "真夜?" "真夜,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岚焦急地喊着,真夜手里的话筒咚地掉落。话筒被电话线悬掉着,在暴雨的风里摇晃。灵魂仿佛被巨大的磁吸力在一点一滴地吸走,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重量。 她顺着电话亭的玻璃门,无助地滑落 "真夜,真夜?" "真夜" 捂住脑后的伤口,温暖黏腻的液体还在流淌,此刻就是像被遗弃的婴儿一般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条潮湿的巷子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能,不能这么软弱! 不能轻易地就服输! 可心里的坚强抵挡不过身体的虚脱。伤口发疼,她像被抽走灵魂的傀儡,开始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 毫无尊严地俯身倒在下着倾盆大雨的马路上。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敲在眼皮上、鼻子上、嘴唇上、身体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心底涌起悲哀的刺痛,酸涩像夏天的潮水涨满整个胸腔。脸颊贴在冰冷的马路上,被粗硬的沙砾硌痛了脆弱的皮肤。 倒在水雾弥散的大街上,乌云背后的阳光突然刺痛了她的眼睛,颈后的tattoo也开始疼痛。如果真有宿命轮回,那一定是曾经欠下谁的债,所以这辈子要在皮肤上刻下如此深的印痕。 哗啦啦 是水声,却不是雨声。 昏迷中的她突然看到整条街被奇异的黑色河水吞没。天空是美丽的幽蓝,河水浓黑凄艳,而河的两岸,是一整片美得醉生梦死的彼岸花。 彼岸花开开彼岸。 从粉红到绯红,从绯红到血红;从洁白到苍白,从苍白到尘埃。 如火地怒放,绽放到荼蘼又再次盛开。一朵连一朵,一整片连一整片,都预示着最甜美的劫难。幻觉中湍急的黑色河水一直绵延,淹没了她的手背、嘴唇、眼睛 一寸一寸地被吞噬,快要窒息。 恍惚中,她看到有人正涉水走来,温柔地把她从河水中抱起。那熟悉的怀抱,温暖得让她眼眶湿润。 是幻觉吧?她这么猜测着:或许这就是临死的人的幻觉,甜美邪气。 "岚?岚?是你吗?"迷糊中她睁不开眼睛。 "不,我不是他。"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温润沙哑,好听到会让人瞬间地安下心来,"我是一直站在忘川边等你的人。" "忘川?"她挣扎着想看清楚他的脸,可他和她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墙。似乎记起了什么,可脑子还很痛,一片混沌。他的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他就是曾经在她的梦境中出现的那个人吗? "是的,就是忘川。湍急的黑色河水凄艳迷离,一直绵延到冥王哈迪斯的宫殿。世间一切生命兼由这神秘的河水带来,又由这河水带走。忘川的两岸是盛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在亲眼见到那些恶魔的花朵之前,你无法想象怎么有花朵能美得这样邪气伤感。" "彼岸花?"真夜下意识地想起自己脖子后面的tattoo。 "嗯,彼岸花是人类原罪的终结之花。真夜,你是被神珍爱的孩子。所有被神眷顾的孩子都注定要在活着时候历经百般磨难。" 他低头亲吻真夜的左手:"但是请相信我,在经历过磨难后,你会摘下荆棘中最耀眼的王冠。" "由真夜,你注定高贵。" 她手背上被吻到的那一块皮肤酥麻了一秒,迟迟不能醒觉。在他抬头重新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她终于看清楚那双眼睛—— 果然是那片刻骨铭心的冰绿。 "真夜?!真夜?!" "醒醒,别睡过去!"有人在掐她的人中,让她迷离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个站在忘川边的陌生人。 "岚?"她努力地微笑,竭力不让岚看出自己的虚弱,"是你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抱着妹妹瘦弱的肩膀,他心痛得想杀掉自己,"你怎么会一个人躺在雨里?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夜抬手抹掉哥哥眼角的泪,那泪水和雨水混淆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你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是我的妹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岚,我说了都过去了,不想再去追究了。"真夜揪着自己的脸蛋俏皮地笑,"我只在意你啊,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心里明白,岚这样优雅的人永远不适合争执和冲突,她不应该给他带来麻烦。 雨更大了,岚的眼泪混在冰冷的雨水中,掉落在真夜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原来亲人的眼泪落进自己眼睛里时,是这么温柔的刺痛。 "乖。"岚把她埋在自己的怀抱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 被哥哥抱在怀抱里的真夜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她并不是因为伤口疼而失魂,而是那个冰绿眼瞳的男生说的一切都是那么令她着迷。真夜忍不住问岚: "岚,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一条叫忘川的河吗?" "什么?" "... -->>
第二幕塞壬 她掌心中蔷薇色的液体迅疾地被大雨冲淡,伤口的疼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在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漆黑之前,她突然很想问岚:为什么爱是可以体会,但无法解释的东西? 刚刚砸伤她的蜜娜,也是被爱迷蒙了双眼吧? "真夜?" "真夜,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岚焦急地喊着,真夜手里的话筒咚地掉落。话筒被电话线悬掉着,在暴雨的风里摇晃。灵魂仿佛被巨大的磁吸力在一点一滴地吸走,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重量。 她顺着电话亭的玻璃门,无助地滑落 "真夜,真夜?" "真夜" 捂住脑后的伤口,温暖黏腻的液体还在流淌,此刻就是像被遗弃的婴儿一般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条潮湿的巷子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能,不能这么软弱! 不能轻易地就服输! 可心里的坚强抵挡不过身体的虚脱。伤口发疼,她像被抽走灵魂的傀儡,开始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 毫无尊严地俯身倒在下着倾盆大雨的马路上。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敲在眼皮上、鼻子上、嘴唇上、身体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心底涌起悲哀的刺痛,酸涩像夏天的潮水涨满整个胸腔。脸颊贴在冰冷的马路上,被粗硬的沙砾硌痛了脆弱的皮肤。 倒在水雾弥散的大街上,乌云背后的阳光突然刺痛了她的眼睛,颈后的tattoo也开始疼痛。如果真有宿命轮回,那一定是曾经欠下谁的债,所以这辈子要在皮肤上刻下如此深的印痕。 哗啦啦 是水声,却不是雨声。 昏迷中的她突然看到整条街被奇异的黑色河水吞没。天空是美丽的幽蓝,河水浓黑凄艳,而河的两岸,是一整片美得醉生梦死的彼岸花。 彼岸花开开彼岸。 从粉红到绯红,从绯红到血红;从洁白到苍白,从苍白到尘埃。 如火地怒放,绽放到荼蘼又再次盛开。一朵连一朵,一整片连一整片,都预示着最甜美的劫难。幻觉中湍急的黑色河水一直绵延,淹没了她的手背、嘴唇、眼睛 一寸一寸地被吞噬,快要窒息。 恍惚中,她看到有人正涉水走来,温柔地把她从河水中抱起。那熟悉的怀抱,温暖得让她眼眶湿润。 是幻觉吧?她这么猜测着:或许这就是临死的人的幻觉,甜美邪气。 "岚?岚?是你吗?"迷糊中她睁不开眼睛。 "不,我不是他。"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温润沙哑,好听到会让人瞬间地安下心来,"我是一直站在忘川边等你的人。" "忘川?"她挣扎着想看清楚他的脸,可他和她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墙。似乎记起了什么,可脑子还很痛,一片混沌。他的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他就是曾经在她的梦境中出现的那个人吗? "是的,就是忘川。湍急的黑色河水凄艳迷离,一直绵延到冥王哈迪斯的宫殿。世间一切生命兼由这神秘的河水带来,又由这河水带走。忘川的两岸是盛开得如火如荼的彼岸花,在亲眼见到那些恶魔的花朵之前,你无法想象怎么有花朵能美得这样邪气伤感。" "彼岸花?"真夜下意识地想起自己脖子后面的tattoo。 "嗯,彼岸花是人类原罪的终结之花。真夜,你是被神珍爱的孩子。所有被神眷顾的孩子都注定要在活着时候历经百般磨难。" 他低头亲吻真夜的左手:"但是请相信我,在经历过磨难后,你会摘下荆棘中最耀眼的王冠。" "由真夜,你注定高贵。" 她手背上被吻到的那一块皮肤酥麻了一秒,迟迟不能醒觉。在他抬头重新与她对视的那一瞬,她终于看清楚那双眼睛—— 果然是那片刻骨铭心的冰绿。 "真夜?!真夜?!" "醒醒,别睡过去!"有人在掐她的人中,让她迷离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了,可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个站在忘川边的陌生人。 "岚?"她努力地微笑,竭力不让岚看出自己的虚弱,"是你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抱着妹妹瘦弱的肩膀,他心痛得想杀掉自己,"你怎么会一个人躺在雨里?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夜抬手抹掉哥哥眼角的泪,那泪水和雨水混淆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可你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是我的妹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岚,我说了都过去了,不想再去追究了。"真夜揪着自己的脸蛋俏皮地笑,"我只在意你啊,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心里明白,岚这样优雅的人永远不适合争执和冲突,她不应该给他带来麻烦。 雨更大了,岚的眼泪混在冰冷的雨水中,掉落在真夜的眼睛里。她眨了眨眼,原来亲人的眼泪落进自己眼睛里时,是这么温柔的刺痛。 "乖。"岚把她埋在自己的怀抱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在你身边。" 被哥哥抱在怀抱里的真夜像个失了魂的木偶,她并不是因为伤口疼而失魂,而是那个冰绿眼瞳的男生说的一切都是那么令她着迷。真夜忍不住问岚: "岚,你相信这世界上有一条叫忘川的河吗?" "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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