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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父亲决定招门女婿的当儿,母亲怀上了,可谓皆大欢喜。

    这次母亲怀的是儿子。祖母为此到柑子树村下去了几趟,向柑子树村的新菩萨求来的。父亲年年担橘子去上面,背都压弯了,终于感动了上帝,母亲怀上了弟弟,一家人很是欢喜,我也盼望弟弟早些来到人世。

    弟弟出生时,七妹子六岁,我与鹿女十一岁,三姐十五岁。欧阳策早过门在家,所以才有我从肖伯母厕所的墙缝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夫君,你好。

    欧阳策自从进到我们家后,就不在他二舅手下做泥水工,去外面做泥水工,一年上头过年过节才回来。三姐一个正当青春年华的女子,便失去了青春女子的自由美好生活,做了一个寂寞的小妇人。不敢外出跟人玩,欧阳策又不在家陪她,可是惨。好在三姐是个性子温和的人,与母亲两个妇人在家里,任劳任怨。家里大小农活三姐都瘸着腿去做,大小事也安排得当,十分的孝顺,通达。父亲算是留对了人。

    欧阳策外出做泥水匠是经过父亲同意的。毕竟三姐只有十五岁,欧阳策比三姐大五岁,成年了。两个年轻人若天天厮守一起,恐怕会发生像石家老二的那般事!父亲可不想三姐十四五岁就结婚。

    早春二月,天下小雨,还有些寒。父亲不在家,母亲喊肚子疼。姐们慌忙地去叫祖母,祖母才赶到我家,肖伯母已将母亲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儿子,七八斤重。喜得祖母忙进厨房,给母亲与肖伯母各打了一大碗荷包蛋,一碗足有十个鸡蛋,还杀了一只老母鸡,炖给母亲吃。

    听母亲说,她大小月子坐了十来个,祖母从来没有安置过她一次,这次算是沾了儿子的光!

    弟弟上午生的,下午雨就停了,出了好大的太阳,照得故河口村里村外一片流光溢彩。我得了新弟弟,十分高兴,家里也一片流光溢彩。阳光照常从肖伯母屋后的树林洒进她的厕所,我照常在肖伯母的厕所拉屎。云哥蹲在他屋山头撒尿,直嚷嚷看见我的小**了。我一听,急了,拾起厕所的一个碎砖头片向他扔去,他笑着勾着腰跑了。

    为何我总要跑到云哥的厕所去解手?不全因我家人多,厕所不得空。而是云哥厕所的墙缝里夹有褐色的粗纸,那时粗纸就如今天的卫生纸一样,精贵实用,女人月经都用它。我喜欢用他家的粗纸搽屁股。父亲也喜欢云哥,就父亲心中,想把我许配给云哥。云哥是父亲看着长大的,我嫁过去,父亲很放心。云哥与肖伯母也会意,总以为父亲把我嫁给云哥是迟早的事。

    每每父亲回家,肖伯母就打发云哥来叫父亲去他家吃饭喝酒。肖伯母打来白酒,云哥就替父亲樽上,云哥对着父亲叫:“叔,您喝酒。”

    父亲盛情难却,就喝了,直喝得天黑才回。母亲从地里拉回一捆捆的豌豆梗,将它们一个个骡在屋山头,都骡成了一个骡,父亲才回来,一点忙都没帮。

    在我们姐妹心中,父亲是客,即使回家,也极少干活。不是父亲不想干,而是他身体干不了重活。母亲骂我们总连父亲一起骂。但父亲从不回话,只是温润的笑,肖伯母亦在一旁温润的笑,边笑边还对我们姐妹说:“看你们的母亲多能干,骂起人来,也是多能干的样子。”说得我姐妹们哭笑两难。

    母亲一往这个时候,自个也笑起来,不骂了。父亲母亲与肖伯父肖伯母一辈子的邻居,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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