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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措手不及,各种应对手段马上谋划起来。

    1926年春,美华集团美国本部的大量科研人员再次集中支援中国国内,以冯岩为首的航空先遣队三十余人回国,在济南建立“航空俱乐部”向民间提供飞行员驾驶培训。

    同时。“联邦快递”公司在婆罗洲地坤甸建立一个轮船修造厂,主要为该集团地各类远洋货轮提供便利维修点。主要服务对象是从巴厘巴板炼油厂以及“米纳斯大油田”运输原油的轮船,该船厂建立之后,雇佣华人技工约五千人,有三艘三千吨级散货船挂在名下停靠该港,荷兰殖民者开始慎重关注此处,但没发现什么异样,而婆罗洲与苏门答腊之间海域海盗猖獗,大肆劫掠各种货船,荷兰当局多次围剿未能成功。

    1926年8月,张宗昌主持召开了一次民国期间最为规模浩大地祭孔典礼。且说这一日,从姚村车站到孔林孔庙之间,那真的是净水泼街黄土颠道,曲阜县长汪乃驹命人将道路两侧清理的干干净净,带领无数士绅前来迎驾。

    张宗昌大人的派头那就更加的不一样了,打头的是一队妆簇一新的西洋乐队,敲着鼓吹着长号大步引导,其后是一色黄马的骑兵队,上百名专门挑选过的身高体态差不多的壮小伙身着礼服手持军刀昂然前行,很是气派。第三队则是全新军装枪刺齐全的步兵,新打得绑腿与锃亮的马靴,小步子迈得整齐有力。第四队更是威猛,十几门大炮在骡马牵引下“隆隆”驶过,高昂的炮口慑人心神;第五队便是张宗昌最为心爱的毛子卫队,一个个皮肤雪白的大鼻子凶神恶煞的横着压过来,怕惯了洋大人的同胞们看到督办大人居然能驱策这些家伙,很是有威仪。利害利害!

    再后面,就是张宗昌的车队了。六辆崭新地小汽车并列成行,跟在后面慢慢行进,张大人从车窗里面探出一只手来,白手套矜持的摆动着,很是亲民啊。

    拜会过衍圣公之后。张宗昌下榻忠恕堂。第二日斋戒沐浴后,先在状元王寿彭的引导下排练一番,其后吉时已到,张大人捏着王状元拟的讲稿致辞:“我张宗昌小的时候是个穷人,又是个粗人,长大之后闯关东,闯到今天变成了武人。我同许多的地文武官员来到孔夫子的家乡。恭敬的祭这位老夫子我的祝词和讲稿是王状元写的,我已经印出来了,准备每人发你们一张咱们大家要一同向孔夫子好好的学习,这些年有人要打倒孔家店。我看打不到,我准备拨一笔款子重修孔庙,修完这里再修奎文阁,他们砸他们的,咱们修咱们地。”这片祭文名字是“孝悌为仁之本”

    张宗昌责令山东的六所大学合并成一所,在陈晓奇的邀请之下全体搬入了仍然空着三分之一的大学城,王状元寿彭公任校长,陈晓奇任名誉董事---给钱给地方了嘛!内设文、法、工、农、医五个学院,计有中国哲学、中国文学、法律、政治经济、商学、机械、机织、应用化学、采矿、农学、林学、蚕学、医学13个系。并有附属中学。

    张宗昌虽然大字不识,但是因其幼年失教导致自己变成老粗,因此深以为恨,本着矫枉过正地原则,他在山东大肆推行孔学。凡是古老的必定是好的,凡是宣扬新学的定要扳倒。他曾经出资刻印了世上最精致的一版十三经,四处送人,为一派复古尊孔着大力称赞,却也招来当时所谓“新文化运动者”的大肆讥讽。

    山东大学新立,中文课不得讲西方文学,只能讲孔孟礼义,好坏且不论,反正陈晓奇对此没什么意见。他甚至专门请来了一位在当地有些名声的先生来自己的学校讲课。只不过此夫子属于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类型,尊孔者说其狂悖不羁。新文化人称其顽固不化,反正哪一面都不讨好,但是其却甘之如饴我行我素,不因他人之攻而改换颜色,也算是奇人一个。

    此先生姓孔名却字退思,现年五十有六,据说跟圣人孔子有着不知道多少代地亲戚关系,但是他自己貌似从来没承认过。家学渊源,弱冠时已经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青年才俊,惜乎当时正值清季,他这样的年轻人纷纷浮舟东渡扶桑求取新学与救过方略,而将束发以来启蒙致知的学问弃如弊屐。孔某却不跟风不顺势,让对他期望甚高的许多“开明之士”甚为失望,加之其地一些文化论调与康梁相类,在本地多被斥为“守旧派”、“保皇党”

    及至满清皇朝轰然倒塌,天下皆“民国”矣,于是乎不管是出洋旅游了几年混了个野鸡大学文凭回来的,还是与一班地痞流氓打家劫舍巧取豪夺的浪荡之辈,纷纷声称这民主大业有自己很重要的一份功劳,便是某些死死抱着皇家正统的牌位不放的所谓“宿儒”们也急急改换门庭,大肆鼓吹新学新教,拍胸脯表忠心翻脸不认人。

    孔先生却不咸不淡的说:“我家院墙倒了,原以为是风吹雨打日久失修所致,想不到除了天灾**之外,那烂泥里的几条虫孑居然也出了大力,真是佩服万分!”

    这话说得太恶毒,打击面太广了,孔某顿时成为众矢之的,人人敬而远之,视其为不可救药不可结交之人。其也毫不在乎,自居草堂闲读书,怡然自乐。

    军阀并起之后,不管出于什么目地,自袁世凯始他们皆以复兴中国传统文化为口号,以不同形式来行旧礼念古文,似张宗昌这般地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而陈晓奇这样的受到后世“中华文明伟大复兴”口号和行动“毒害”地大好青年其实心中早有想法,此时正好顺势而为,在诸多的人选之中删减数次,最后选定几位颇有些风骨的夫子请来任教,孔退思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原本孔先生对陈某是不大待见的,对其的一些作为也不以为然,但陈晓奇的一席长谈让其心意渐转,更有一句话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你不来教我总要找别人的,但是学生们被教坏了你过意的去么?

    孔先生一想这话也对啊,都是要教中国文字,与其让那些村学先生乱解一番,还不如自己来个正本清源,静极思动之下也就半推半就的来了。这来了之后仔细一了解这个学校的诸多规矩和风气,顿时大为改观,欣然焉。与他不同的却是不少的硕儒不齿张宗昌为人,坚决不来。

    孔先生的头一课是在文学院的合堂教室上的,这间能容纳三百人的小型多功能厅里今天来的人不少,不管是知道这位老先生其人其事的还是闻所未闻的,对于新学校新课堂的新课程都是有些期待的,当然其中也不乏些随时准备挑毛病的。

    孔先生一身的黑布长衫,鼻梁架着黑框的眼睛,身形干瘦,唯其腰杆子挺得笔直,这是打小修习“正襟危坐”功夫读书养气的功底,所以别看是一个干巴小老头似的架势,站在三尺讲台上也颇有些风范。

    看看来的学生不少,孔先生满意的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开口说话:“诸位同学,上午好。今天开始,由我来为大家讲述国文课。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孔,名却,字退思,本地人士,束发读书五十载,碌碌无所成,今日却要与诸君共同进学,还望大家能尽心尽力学好咱们的中国文字。”

    下面有学生举手问道:“孔先生,您是不是跟孔子是一家的?是不是也要像张督办要求的那样给我们讲四书五经?”

    孔先生笑道:“孔子姓孔,我也姓孔,两千年前也是一家,应该是有关系的。至于讲课的内容,概括而言,我更喜欢用国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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