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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摇了摇头,他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力地道歉和安抚。

    “对不起,我说了不该说的。”白伽珞试图解释道,“我是晋都人。和你一样没了家乡。”

    没错,自从白伽珞失去左臂以后,他就被逐出了晋都,在各国漂泊游说,兜售自己的想法,然后一次次一无所获。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这些失去家园的原住民报以同情和愧疚。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领着白伽珞继续向前走着,在穿过了一个堆满了垃圾的巷子之后,他见到了这些原住民居住的地方。

    迎接他的,是刺鼻的臭味。让白伽珞几乎晕厥。

    这是一个贫民窟。新瓦格纳光鲜的表面下流淌着的暗影。目之所及只有颓丧靡靡的气息和肆意横流的污水。有些人三两聚集在一起,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自己,打扮庸俗的站街女搔首弄姿。这些人中一大半都是原住民。白伽珞看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

    试想一下,如果晋都人在晋都自己的土地上因为洋人而活不下去,那该是怎样的痛彻,而对这些人来说,自己又何尝不是洋人。

    “先生,要找人陪陪吗?”街角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白伽珞扭头,在朦胧的灯火中,一个原住民小姑娘站在黑影里,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色短裙。周围的人麻木地走过,仿佛那个身影只是一个虚幻的幽魂。

    “只要一块钱,我很听话的。”那个小姑娘为了诱惑,刻意挺起了胸脯并扭过身体展示全身的曲线,还伸手轻轻撩着自己的头发。

    这个雏妓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双眼空洞而麻木,无声地看着白伽珞,她在搔首弄姿,却连乳房都没有发育。身体细瘦,在风中不住地哆嗦。

    白伽珞闭上了眼睛,然后强堆出一个笑容来,朝那个小姑娘伸出右手,那是几枚钱币。他把那些钱币塞进小姑娘的手里。

    “谢谢,我有别的事。”

    那个小姑娘攥着那些钱币,身体颤抖,她没有上前,也没有试图离去,而是对着白伽珞颤抖地重复说道:“先生,我很听话的。”

    “我知道。”白伽珞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你叫什么名字?”

    “蒂亚。”

    “哦,蒂亚小姐,”白伽珞轻声说着,尽量让自己保持善意,“天气冷,快回家吧。”

    对方只是摇头,让白伽珞有些摸不着头脑。

    “会说通用语吗?我说,你回去吧。”

    女孩没有看他,反而在看着白伽珞的后面,带着惊恐和害怕。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然后——

    “啪!啪!”两声急促的枪响引得白伽珞猛然回头,只见他的身后,战马在嘶鸣,一个一身漆黑的库罗斯军官骑在腾跃两只前蹄的马上,手里举着还在冒着烟火的手枪。

    “你干什么?”白伽珞惊诧地问道,在他的面前,倒着一具原住民的尸体。

    “保护你的安全,白伽珞博士。”那个军官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家伙想暗算你。”

    他翻身下马,踢了踢那句尸体,从血泊之中踢出一个闪亮的玩意儿。

    一把匕首。

    “这个地方夜里可不安全,你看,差一点儿你就回不来了,博士。”

    白伽珞的心里泛起一阵寒意,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妓女已经如幽灵一般消失在门洞里了。

    “难怪给他钱也不愿意走。”白伽珞自言自语道,然后抬头看着那军官,“是海因莱茵上校叫你跟踪我的么?”

    “是的,你们那边已经有人失踪了,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上校在找你。估计明天新闻的头条一定很精彩。”

    “谁?”

    “你们的帝国长女,林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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