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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说是互为诱饵,但过完河就拆桥,何平从未有将人如此程度利用的想法。

    走向正门,便是回溯血污脚印的来路。

    何平进入肃穆华丽的连接门道,血腥气味顿时浓郁了何止一倍。门道进出的两端都没有安装门扉,因此前方大厅的景物虽然黯淡也能看个大概。

    貌似也没有什么人。

    何平悄然出现在祭台旁,他先被大约是小厅二倍面积大小的广阔空间震撼,然后吃惊的看着剧斗后的战场。

    祈祷座椅东倒西歪,像是经了一场地震,破碎不堪,组不成规整的排列。中央区域尤其惨烈,大片的座椅凭空消失不见,只留烧焦的糊味,对应的过道另一边,暴力肆虐,笔直的长长豁口似遭巨刃斩切。走在其间,稍不留神就会踩到骨肉残渣,甚至内脏的碎块。夜厅武装丢盔弃甲,极好辨认的暗夜权杖到处遗落,让人不得不接受被攻袭的主体的确是这座神圣建筑的现实。

    少年尤其警醒的是,从穹顶垂下的圣旗也在滴答着血水。

    显然,把夜厅变成邪教祭祀场所的人物应该刚走不久。

    还有人吗?

    目前别说活人,何平便连一具像样的尸体也没见到。

    何平跳上桌椅,踩着歪斜的桌面椅背,往门口处去。视角拉高,他扫到了倚着墙角箕坐的少女。

    少女低着头,何平看不清究竟。但是凭借第一印象,少年联想起了那个娴静如黑甜梦境中的睡莲般的女子。

    落日夜厅的影舞者?

    如果是她,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毕竟算是打过照面,应该会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吧。

    距离接近,何平愈发肯定对方的身份。

    但是不祥的预兆也越来越强烈,少女始终低垂着头颅,便是何平站在她的脚边,少女也没有动弹。

    “喂?”

    “喂,能听见我说话吗?”

    再看不出异常,除非是盲者了。何平蹲下,他双手扶起少女的脸庞,稍稍触碰,手指感觉到了血迹未涸的稠腻。

    没了遮挡,致命的伤口暴露在何平的眼底。

    少女的胸膛像是遭到了火药的轰炸,碎烂肌肉遮盖不住森白断骨,袒露的脏器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即使算是陌生人,何平也是心头颤抖,他从来未见过如此可怖的伤口。少女依旧睁着眼睛,但是眸子里再无当初相见时的神采。

    何平摘下沁透了鲜血的黑色面纱,探了手指,感觉少女的鼻际尚有游丝气息。他依稀仍记得少女的名字,不断呼唤道:“喂,克里斯蒂娜,是克里斯蒂娜,对吗?克里斯蒂娜,坚持住,千万不要睡过去。”

    “醒醒,醒醒。坚持住啊。克里斯蒂娜。”

    “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抓捕的异端关押在哪里?”

    “黑袍武士有没有在秘密皱纹旅馆抓到一个瘦瘦的年轻人?”

    虽然在这个时候询问私事显得极不尊重生命,但即使没有回应,不象征性的问出口,何平是不会甘心的。

    随着何平的呼唤,克里斯蒂娜染尽血色仍显清丽的面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少女眼眸微微转动着,因为严重的伤势,她已经丧失了视力,此刻只是凭着内心的希望感受来者。

    何平精神一振,不过紧接着他回忆场景,少女貌似从来不开口说话的。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少女嘴唇蠕启,竟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何平附耳倾听。

    难辨的语音转瞬断绝。

    少女留下的最后字句是:“雪,雪莱吗?求,求你保护席慕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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