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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晚上也是分床而睡,把那粉头气个半死。

    半夜时分,薛陵被门声惊醒,侧耳一听,却是隔壁老卢的房间发生的。

    他悄悄起身,从窗隙向外窥看,黑暗中,一道人影蹑足走出院外,认得正是老卢,登时大感惊奇,心想:此人行踪可疑,非跟着看个明白不可。

    只见老卢蹑足走入另一院落之内,上房中透出灯光,他直到窗边窥看了一阵,便从腰间掏出匕首,灯火之下,闪出耀眼的寒芒,显得十分锋利。

    老卢走到门边,伸手轻轻一推,不曾推开,便用匕首插入门缝中轻撬,片刻间,房门应手两开。

    这时薛陵飘落窗外,向房内一望,只见灯烛半明,照出一个男子躺在榻上,原来是李三郎,一望而知已经醉了。

    老卢已走入房间,李三郎突然一动,喝道:“到底是谁?”

    这话把老卢骇得双脚一软,几乎跌坐地上。

    但薛陵却瞧得明白,那李三郎分明是呓语,而从他声音中流露出的无限痛苦,推想他一定怀有莫大心事,好像想知道而又一直无法知道一个人,所以连醉梦之中,也如此喝问。

    老卢抖了一阵,见他鼾声如雷,他原是凶恶之辈,这时一横心,想道:“好小子,我纵是明知你有意戏弄,但也非插你奶奶的一刀不可。”

    当时举起匕首,跨前两步,猛可向李三郎胸口插下。他存下拚命之心,是以这一刀插得既快又猛。

    外面的薛陵大感意外,赶快一弹指,一枚小石,应指飞出。

    老卢陡然间中止了刺下的动作,有如泥雕木塑一般,但刀尖仍然刺中李三郎胸口,入肉半寸。

    李三郎顿时疼醒,睁眼一瞧,灯光之下,但见老卢睁眉突眼,拿着匕首,抵住自己胸口。

    他眉头一皱,冷笑道:“你这是找死,可恕不得我心狠手辣。”

    说时,在外面的右脚已暗运劲力,准备一脚勾踢,立毙对方于脚上。

    谁知窗外还有个大行家。一望而知他运劲于脚,赶紧一弹指,又是一点石子破窗飞入。

    李三郎一则被匕首刺伤,感觉远不若平时灵敏。二则薛陵的手法何等高明,到他惊觉之时,胁下一麻,全身劲道立时泄去。

    他心中叫一声“我命休矣”转眼向窗户望去。

    薛陵却从敞开了的门户走入房中,先不管这两人,走到套间门口,掀门望去。灯火犹明,罗帐高悬,一个妙龄女子锦裘半覆,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大腿,一望而知她竟是裸睡。

    他摇摇头,忖道:“我只怕她惊醒,特地先看一看,殊不料却变成登徒子窥人闺阁了。”

    但他乃是豁达之士,并不放在心上,转身走到外面的床边,伸手点在老卢背后,顺势把他抱起,放在一边。

    这一指已使老卢陷入昏迷之中,接着伸手解开李三郎的穴道。

    李三郎挺身坐起,迷惑地望住他,眼中闪出不屈的倔强神情。

    薛陵见他胸口淌着血,便轻轻道:“你先包扎一下伤口。”

    李三郎摇摇头,仍然沉默地望着他。

    薛陵道:“兄当知道老卢何故要刺杀你,因此我只奇怪你有这许多仇家如何还敢沉醉酣睡?”

    李三郎疑声道:“你是谁?”

    薛陵笑一笑,道:“兄弟浪迹天涯,今晚一别,再无相见之期,何须留名?”

    李三郎想不到他如此回答,怔了一怔,道:“你既救我一命,又为何阻我杀他?”

    薛陵忍不住面色一沉,很不高兴地道:“你动辄就杀人,难道人家性命就如此的不值钱?”

    李三郎面上闪掠过一丝愧色,但旋即恢复了原来的倔强,道:“我本来就不把自己性命放在心上,恨不得有人趁我不觉之时,一刀杀死了我。”

    薛陵道:“如此说来,我刚才出手拦阻老卢竟是多余的了?”

    李三郎叹了一口气,不言不语。

    薛陵道:“我瞧得出你必有莫大隐痛,所以虽有一身武功,人才出众,但却极力作贱自己,想把心中痛苦忘掉,对不对?”

    李三郎缓缓道:“你是第二个瞧出我内心的人,第一个是她。”

    他指一指套间,又道:“但她又使我平添不少痛苦,因为我不能娶她为妻

    唉”

    薛陵道:“若是短欠银子,那却不是难以解决之事,我这儿有,她的身价要多少?”

    帘子一掀,一个美貌女子奔出来,身上只披着外衣,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向薛陵叩头。

    李三郎一怔,冲到口边的话收回腹中,那美貌女子含泪道:“贱妾先此叩谢恩公大德,只要二十两赤金之数就行啦!”

    她的身价可真昂贵,薛陵心想无怪李三郎下注时开口就是二十两金子,原来此是她的身价。

    当下把腰间银子银票悉数取出,折合二十两金子之故,交给红鹃,道:“请起来,这些银子乃是一位好朋友所赠,可见得钱财是身外之物,不必过于重视。”

    他很想趁此机会询问那周青鲨的去向,但一则此举无异市恩索酬,二则李三郎在旁边,实是不便询及她的客人之事。

    当下转身挟起老卢,再出房外,很快就把老卢送到他房中,点了他睡穴,才解开他刚才受制之穴。

    老卢鼻中发出鼾声,呼呼大睡。

    薛陵这才归屋安寝。

    一宿无话,翌日老卢醒过来时,面上带着惶惑的表情。

    薛陵故作不觉,问道:“可是已探出消息?”

    老卢道:“小的问知李三郎已离此地,因此设法见到红鹃,她愿意跟齐爷谈谈。”

    薛陵忖道:“我若拒而不往,他势必发觉是我使的手脚,最好还是让他一辈子疑惑不明。”

    于是点点头,道:“你且在此稍候,好在我跟她只说几句话就行了。”

    他跟从一个使女走入一间套房,见到红鹃。

    红鹊又要下跪,他摆摆手,红鹃就跪不下去。

    薛陵怕她误会自己找她是为了她的美色,连忙道:“我听说有如此这般的一个客人,现下到何处去了?”

    红鹃果然生出误会,这时才恍然明白,答道:“这客人姓周,性情十分凶恶,难道是恩公的朋友?”

    薛陵道:“不是朋友,只是有事找他罢了。”

    红鹃道:“那么恩公更得小心,他本领大极了,可以飞上半天,全身坚硬如铁,拿小刀子扎都扎不破。他往南边去了,好像也要找什么人。他以前也找过贱妾两次,算得是熟客,临走时吩咐我,若是有人送信给他,可把信留下,他会派人来或自己来取。”

    薛陵拱拱手,道:“这就行啦!谢谢你。”

    当即辞出,与老卢一道到镇中吃早点。

    他考虑应该立刻追赶,抑是在此地等候一段期间?最后决定且等数日,希望最少能够查出送信来的是什么人?信内有什么消息?

    他找个客店住下,吩咐老卢整日守候妓院门口,见有可疑之人,便来报知。

    过了三天,这期间他整日在客店闷着,但从老卢口中却得知一些消息,例如那李三郎三日来不知去向。红鹃则称病不接客等等。这日傍晚之际,老卢来报说有倭寇掠犯数十里外的市镇。

    此刻客店也开始骚乱,薛陵心想这一群倭寇不知是不是石田弘的手下?当即问明地点走法,又吩咐他道:“你仍然到那儿监视,但须特别小心,那姓周的可能与倭寇有连络。送信的人若是倭子,你一下大意就得送了性命!”

    老卢吃惊地去了。

    薛陵也走出客店,正向东南方奔去。他的脚程非同小可,真是快如奔马,不久赶到出事的市镇,远远已见到镇上失火数处,一片兵荒马乱之象。途中曾经碰到许多附近乡村逃难的人,但这刻到了切近,反而不见有人打镇内奔出。

    薛陵胸中热血沸腾,杀气填膺。他料定镇上居民定必完全被屠杀精光,才无一人奔逃。

    到了镇口,但见一队倭兵个个手提长刀,把守住出镇之路,长刀在火光映射之下,寒芒耀眼。

    薛陵正要提气扑去,忽见一人奔出,动作特别矫健,定睛一看,原来是以前见过的黑田船长。

    他连忙隐起身形,只见黑田长刀一挥,一个倭兵转身迅疾奔上大路。

    薛陵运足目力盯住这名倭兵,但见他奔到路上黑暗处,便迅快脱下身上衣服,换上一套乡民装束,连衣服带倭刀塞在路旁一棵树上。

    之后,他迅快上路,走了数十丈,突然间背上一麻,昏跌地上。

    薛陵飘落他身边,细细一搜,果然找到一封密函。拆开一瞧,里面写着石田弘和他的名字,又详细描述他的面貌身量,此外别无他语。

    此函一望而知是黑田船长得到周青鲨的通知,所以回报破宫之人。但想必因为他已不是船长,无法决定在何处掠劫,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递送消息。

    薛陵暗叫一声谢天谢地,一下子把密函撕个粉碎,心想这名倭子定是黑田船长的心腹,说不定参闻机密,于是毫不迟疑的点了他死穴。

    把尸首藏好之后,回身走去,经过那矮子藏放衣服之处,突然心生一计。迅快取过穿上,面上涂抹一点泥土,略略掩饰住真面目,然后从黑暗中掩近镇口。

    但见黑田船长还在那儿,薛陵耐心等候机会,好不容易等到全队倭兵都不向镇前张望,当即使出最快身法,几个起落,已到了他们身后。

    他挥刀向黑田船长斩去,立刻把他劈倒。众倭寇闻声惊顾,一见他身上有血迹,黑田船在地上,都大为吃惊。薛陵怪叫连声,挥刀乱砍,状类疯狂,但出手极有分寸,霎时间伤了三四个人,便狂叫一声,拔步向镇外荒野中奔去薛陵面孔用污泥掩饰过,众倭兵瞧不清他的面目,卸认得他的倭刀和衣服,只道是发狂斩杀长官,谁也不愿穷追,因此薛陵轻轻易易就完成了杀死黑田船长灭口之举,而又不致使周青鲨闻讯警惕藏匿。

    他在远处一直监视着这个倭寇占领了的市镇,良久,但见一队队的倭兵蜂涌离开,他才急急赶回该镇,四下一查看,此镇只损失了不少粮食牲口,以及由镇长向各户摊派的一笔钱财,又焚毁了三间房屋而已,一个人也不曾被杀。

    薛陵心中自然十分安慰,暗想这定是石田弘部勒得严,所以向来以屠杀为乐的倭寇虽是占领此镇许久,但灾情极轻。

    他回到老窑镇上,吩咐老卢休息,给他一封银子作为犒劳,因为他仍然需要老卢替他办事。老卢一方面既想巴结这位镖行中的有势力之士,二则又有银子到手,真是喜出望外,甘愿出力奔走。

    翌日,薛陵吩咐他仍然到妓院口监视,特别叮嘱他多加小心。因为说不定周青鲨会亲自出现,所以,此人极是老练多疑,若是觉出不对,可能会向老卢下手,在周青鲨来说,杀个把人只等如开玩笑一般。

    他自己也不闲着,扮成贫苦之人,穿得十分褴褛,到邻近的县镇打听消息。

    如此过了三日,薛陵心中甚是焦燥。这一日他没有离开老窑,独自闷坐店中,更加烦闷。

    中午时分,忽然有人敲叩房门,道:“齐爷可曾睡了?”

    口音沉劲,一听而知正是李三郎的嗓子。

    他赶快开门延入,互相客套了几句,李三郎解开包袱,取出两根黄澄澄的金条,双手奉上,道:“此是数日前承蒙齐爷慨借之故,还望收纳。但齐爷的大恩,在下有生之日,皆是戴德之年。”

    薛陵愕然道:“恕兄弟多管闲事,只不知李兄如何突然会手头宽裕如此?”

    李三郎长叹一声,说道:“不瞒齐爷说,在下已沦入黑道,不过齐爷放心,在下纵然不能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但当必紧守盗亦有道之戒,劫富济贫,绝不危害良善商贾和老百姓。”

    薛陵望住他清俊的面庞,心中大感难过,缓缓道:“李兄何必托足黑道之中,说起来倒像是兄弟把你迫得走上此途一般。”

    李三郎垂头道:“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我不敢反抗,一个是在下未曾当真成亲的妻子,另一位就是齐爷”

    他突然有所感的沉吟一下,自语道:“真巧,都是姓齐的”

    他的自言自语薛陵不曾听明白,正待追问一声,李三郎又道:“齐爷你尽管打骂教训,在下是心服口服,绝不抗拒!”

    薛陵反而不大好意思,连忙改变话题,随口问道:“尊夫人现下在什度地方?何以你说尚未当真成亲?”

    李三郎一阵黯然,长长叹一口气,才道:“她已经去世了。”

    薛陵歉然道:“对不起,兄弟实是不该问起此事,李兄仙乡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李三郎道:“在下是江南杭州人氏,目下只剩下孑然一身,是以流浪天涯,不想再回返杭州。”

    薛陵同情地道:“兄弟很了解李兄的心情,自然还是不要返回杭州的好。兄弟从未到过江南,但心仪已久,总要去游逛一趟。”

    李三郎立刻介绍杭州西湖的种种好处,力劝他一定要到杭州走一趟。

    两人这一谈起来,竟是十分投机。

    李三郎目下虽是已沦入黑道之中,可是吐属风流,言辞隽永,能使听者忘倦。

    薛陵对他十分推重,所以不久之后,薛陵提议他改称呼,两人争执了一会,李三郎才答应互称名字。

    薛陵道:“三郎,我有一个秘密不妨告诉你,但还望你藏在心中,不可泄露。那就是我本姓薛名陵,并不姓齐。以前遭逢一件有口难辩的大难,所以须得埋名隐姓。”

    李三郎大惊道:“你就是朱公明大侠的”

    底下的叛徒二字可说不出口。

    薛陵道:“三郎怎生得知的?”

    李三郎道:“这事发生于不到两年前,轰传天下武林,据江湖上传说你已被朱大侠擒杀,殊不知竟是假的。”

    薛陵十分恳切的瞧着他,问道:“不知三郎心中以为我是不是大逆不道之辈?”

    李三郎摇头道:“打死我也不信你是那等卑鄙的人。可是可是金刀大侠朱公明”

    薛陵缓缓道:“是他陷害我的。”

    李三郎讶道:“为什么?”

    薛陵道:“大概与家父被害之事有关,将来我一定要细细查明先父遇害的细节,定可发现端倪。”

    李三郎不能不信,道:“原来如此。”

    薛陵笑一笑,道:“我那一次险险死在齐家庄之内,想不到这一场劫难反而使我转祸为福,天下间的事变幻多端,决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李三郎显得十分注意的问道:“你可是在齐家庄冰消瓦解之后才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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