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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我俩说嘉陵江风大,你们多穿件衣服。

    葛壮很不耐烦,说妈,再大的风也扎不透你儿子这身滚刀肉。婶子就笑,说死孩子,跟我贫什么嘴,别回来太晚,明天该回老家祭祖了!

    等婶子离开之后,我才问葛壮祭什么祖?葛壮说就是我爷爷呗,老太爷当年跟着川军出征,是给日本鬼子用刺刀挑死的,后来被追认了烈士,我爹每年都会都会带着一家人回乡祭祖,也不远,就是地方比较偏,明天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好,反正我现在没别的地方可去,也是投奔到了葛壮家,我和这死胖子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爷爷就是我爷爷,祭奠祭奠老先人也好。

    第二天一早启程,我们回了码头坐船,船行两个小时左右,到了江陵江上游靠岸。

    葛壮他老家在这里,以前是个不大不小的集镇,后来三峡蓄水淹没了好多村子,居民也陆续搬走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空空落落的小村寨,有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坐在村口草堆上吧唧旱烟。

    葛壮上去就递烟,说三太公,身子骨好着呢?我们进村看你来了!

    老人年纪大了,听不明白,说啥?日本鬼子又进村了?快扛锄头去!

    葛壮他爹上去掺着老人家的手,说三叔,我回家祭祖了,您老身体还行不?

    “哦,日本鬼子坐游艇来的,没事,我家藏着*呢!”三太公说道。

    “得,我们走吧!”葛壮摇摇头,拎着家伙就进村了。他老家位置比较偏,来回只能坐船,而且每天只能赶上一趟,再回城就得等到第二天了,当晚就在老宅子里边落脚,架锅造饭。

    祭祖在第二天清晨,下午没事,葛壮说这穷山沟子够凄凉的,又找不到电视看,小南瓜你带家伙没有,咱们进山打猎吧,都三年没逮过斑鸠了,我想试试手还生不生。

    我说你丫别成天想着逮雀子,山神老爷跟你有仇啊,我上哪儿给你搞弹珠啊!你这么喜欢打鸟,自己裤、裆下面不有一个吗?

    葛壮说那鸟是打不成了,我记得三太公家好像有鱼竿,守着这么大条江,总得找点乐子不是?架不住他苦劝,我们又去了那个瞎眼老头的家,接了竹竿找了个水湾子,蹲在树荫下面挖蚯蚓。

    葛壮把蚯蚓串上鱼钩,折了麦秆当浮漂,说可惜没带网,这大江里的鱼不好钓,要不然今晚就能喝鱼汤了。

    我说你在回水湾的时候不是不喜欢吃鱼吗?葛壮赶紧说你别扯了,回水湾那就是积尸地,赶上趟的时候,一天能飘七八具尸体,那鱼都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你捞尸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被鱼咬出来的洞,谁敢吃啊?

    我跟他抬杠,说那你怎么知道江陵江没淹死过人呢?葛壮说娘的,小南瓜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钓鱼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俩正说着话,水面上浮漂突然下沉,鱼竿拱成了月牙形,葛壮一抬鱼竿,赶紧跳起来说,“别闹了,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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