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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热小说网 www.qirexs.com,吸血蛾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bsp; 常护花几乎跳了起来。

    “不错,城东!”

    高天禄脱口问道:“城东又怎样?”

    常护花没有回答,道:“你们先随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高天禄道:“什么地方?”

    常护花道:“聚宝斋!”

    高天禄又问道:“找谁?”

    常护花道:“崔义!”

    然后他就冲了出去,高天禄四人不由地紧迫在后面。

    一行人才出衙门,两骑快马就迎面冲了过来。

    马上的骑士正是小桃、小杏两人。

    常护花一眼瞥见,大声道:“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的言行举动简直就似半个疯子。

    小杏、小桃都柏他吓了一跳,却还未开口,常护花已抢先问道:“见到了张简斋没有?”

    小杏道:“见到了。”

    常护花道:“他是否认识那种花?”

    小杏点头。

    常护花追问道:“他怎样说话?”

    小杏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都写在这里了。”

    常护花道:“拿来!”

    抢在手中。

    小杏道:“你坐下来慢慢看清楚。”

    常护花道:“不,我一面走一面看。”

    他已经将信拆开。

    小杏忙问道:“庄主去哪里?”

    常护花脚步已举起来,头也不回道:“聚宝斋!”

    说话间,他的目光已落在信笺之上。

    一丝笑容旋即露出了他的面庞。

    信笺上到底写着什么?

    崔义在聚宝斋之内。

    他正在后院花木丛间徘徊,脸上的神色非常奇怪,仿佛在思索什么。

    一个家人从外面进来,一直走到他的身旁,才为他发觉。

    他信口问道:“什么事?”

    家人道:“有人找管家。”

    崔义道:“谁找我?”

    一个声音在那边遥遥地应道:“我!”

    崔义循声望去,就看见了常护花,还有小杏、小桃、高天禄、杨迅、傅标!

    他面色微变,道:“原来是常爷找我,什么事?”

    常护花道:“问你一件事情。”

    崔义道:“请问。”

    常护花道:“你为什么杀死龙玉波?”这句话出口,在他身旁的人都一怔。

    崔义面色大变,勉强笑道:“常爷的话我不明白。”

    常护花道:“崔义,我这样说出口,当然已掌握充分的证据。”崔义再也笑不出来了。

    常护花又道:“昨夜你在门外听到了龙玉波武功已尽散这件事。”崔义没有作声。

    常护花又道:“高大人请龙玉波入住在衙门客院的时候,你也在场,这对你的计划当然大有帮助。”

    崔义终于点头,道:“不错。”

    这已经等于承认杀人的就是他。

    常护花道:“如果你不知道他的武功尽散,你是否还敢下手?”

    崔义道:“我不敢。”

    常护花一声叹息,道:“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就是一条人命!”

    崔义道:“很多事你都想不到。”

    常护花道:“你愿意告诉我。”

    崔义道:“不愿意。”

    杨迅插口道:“不愿意也要愿意。”

    崔义道:“哦?”杨迅道:“现在你已无路可走”

    崔义又笑,道:“总捕头这样说就错了,一个人无论在如何恶劣的环境之下,最低限度都还有一条路可走。”

    杨迅冷笑道:“什么路?”

    崔义道:“死路!”

    话未说完,他人已倒下去。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现在已刺入他的心房。

    崔义的“死”字出口,常护花人已飞起“路”字的余音尚未散尽,常护花已落在崔义身旁。

    他身形的迅速已不下离弦之箭矢!

    只可惜崔义“死”字出口之时,匕首已入胸!

    他目送崔义倒下,摇头叹息道:“你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仆人,只可惜纵然你以死封口,亦于事无补。”

    其它人相继奔了过来。

    高天禄看着常护花,道:“常兄凭什么肯定他就是杀龙玉波的凶手?”

    常护花反问:“如果不知龙玉波武功已尽散,有谁胆敢在衙门内谋杀他?”

    高天禄道:“相信没有。”

    常护花接道:“龙玉波武功尽散显然还是一个秘密,否则他最少死了一百次,凶手既不迟也不早,在我揭露龙玉波的秘密当夜下手,极有可能就是听到我那些话的人,当时除了你们之外,就只有崔义在场,最可能的无疑也就是他!”

    高天禄道:“我建议龙玉波入住衙门的时候,崔义也是在一旁。”

    常护花道:“单凭这两点认为他是凶手,不错,是有些过份,不过,他的经验也未免太少,一吓就方寸大乱。”

    高天禄道:“就这样给你吓死了。”

    常护花道:“他到底不是一个老手,否则他一定知道,只要矢口否认,我们根本就完全没有他的办法。”

    高天禄道:“现在我们亦是完全没有他的办法,这一吓,他这条线索也给你吓断了。”

    常护花道:“未必!”

    一声未必,他霍地转身,举起脚步。

    高天禄问道:“你又有什么打算?”

    常护花道:“去第二个地方,找第二个人!”

    高天禄道:“第二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常护花道:“云来客栈。”

    高天禄道:“这一次又找谁?”

    常护花一字字道:“史双河!”

    一行人来到云来客栈。

    常护花亲自上前拍门。

    “是谁?”

    有人应门,声音阴阳怪气。

    史双河的声音,常护花听得出。他应声道:“是我,常护花。”

    门应声打开,史双河探头出来。

    一股酒气扑上常护花的面门。

    史双河的右手正握着一个酒瓶,他又是在喝酒。

    常护花盯着他。

    史双河的满布红丝的眼晴也是在盯着常护花,他忽然咧嘴一笑,道:“真是常大侠,来拿那些花树回万花庄?”

    常护花立即摇头道:“我来找人!”

    史双河道:“找谁?”

    常护花道:“一个以前的好朋友!”

    史双河道:“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常护花道:“我要找的也就是你。”

    史双河愕然地道:“我怎会是你的好朋友?”

    常护花道:“现在的确不是!”史双河道:“以前难道是了。”

    常护花面容一寒,道:“崔兄,到这个地步,你还要装模作样?”

    这一声“崔兄”出口,所有人齐都怔住在当场。

    史双河的神情应声变得奇怪非常。

    常护花盯着他道:“你戴的人皮面具自己取下来,还是由我来替你取下?”

    史双河亦盯着他,好半晌才道:“常护花,你厉害!”

    话口未完,史双河的脸庞就裂开,一片片剥落。

    虽然是光天化日之下,看见这情形,就连常护花也为之心悸。

    剥落的脸庞之后又是一张脸庞!

    史双河举手左右一扫,扫下还未剥落的脸屑,隐藏在假脸之后的那张脸庞就毕露无遗。

    那张脸庞除了小杏、小桃,其它人都熟悉。

    也除了小杏、小桃,其它人都目瞪口呆。

    常护花当然例外,他瞪着那张脸庞,神情却变得复杂非常。也不知是悲哀还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这-那众人的呼吸也仿佛全都已停顿。

    整个地方陷入一片怪异的静寂之中。

    良久,高天禄脱口发出了一声呻吟:“崔北海!”

    史双河赫然是崔北海的化身!

    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杨迅盯着崔北海,接口道:“你不是已经死了!”

    崔北海没有理会杨迅,只是盯着常护花,倏地一笑,道:“你今天才识破我的真面目?”

    常护花并没有否认,道:“不错。”

    崔北海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常护花道:“其实一开始你就己经露出了破绽。”

    崔北海道:“哪里?”

    常护花冷冷地道:“在那十四卷你用来记事的画轴之上。”

    崔北海道:“哦?”常护花道:“那十四卷画轴你是否还记得什么颜色。”

    崔北海道:“是碧绿色。”

    常护花替他补充道:“两端还垂着红色的丝穗。”

    崔北海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常护花再问道:“那些吸血蛾的眼睛与翅膀又是什么颜色。”

    崔北海道:“眼睛颜色血红,翅膀颜色碧绿。”

    常护花道:“害怕老鼠的人,对于老鼠相同颜色的东西大都非常讨厌,甚至毛管倒竖,恶心得要呕吐,这只是个例子,其它对于某种东西讨厌的人对于某种东西也有同样感觉,这也就是顽固的色彩观念作怪,对于这种感觉并不难理解。”

    他一顿才接下去,道:“你既然如此讨厌那些吸血蛾,害怕那些吸血蛾,又怎会选择与那些吸血蛾同颜色的画轴记录那些事情?是以一开始,我就怀疑那些记录是否事实。”

    崔北海微喟道:“你倒观察入微。”

    杨迅一旁忍不住插口问道:“那是没有所谓蛾妖,蛾精的了。”

    常护花道:“我们脑海中之所以有蛾妖、蛾精这些观念存在,完全是由于看见那些记录的影响,那些记录却是他写的。”

    杨迅“哦”一声。

    常护花接道:“无可否认,他实在是个写故事的天才,也是个杀人的天才,一石五鸟,这种办法也亏他想得出来。”

    他叹息又道:“一直到那些金银珠宝失窃,我才怀疑他并未死亡。”

    杨迅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常护花道:“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够如此利用那个地下室的机关,将那些金银珠宝搬光?”

    杨迅点头,但又随即摇头道:“你方才说的什么一石五鸟,我仍是不明白。”

    常护花道:“昨夜我整整想了一夜,才想通整件事,现在我就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如有错漏,你不妨补充一下。”

    说到最后的两句,他的目光就在崔北海的脸上,这最后两句话当然也就是对崔北海说的。

    崔北海没有表示。

    各人店内坐定了,常护花才继续说下去,道:“事情说起来得从三年之前开始,当年我们十四个好朋友从龙玉波一伙的手中抢去金雕盟藏宝,原是约定了变换成金钱粮食,救济黄河两岸当时被洪水祸害的穷苦人家,谁知道我一时走开,我这位好朋友竟就将所有的金银珠宝据为己有,悄悄搬走了。”

    他一声叹息又道:“这就是我们两个好朋友交恶的原因。”

    高天禄道:“那之后你怎样?”

    常护花道:“我没怎样,能认识他的真面目,已是一个收获,龙玉波他们不肯罢休,不久龙玉波就已追查到他头上。”

    崔北海道:“不错。”

    常护花道:“龙玉波是多方试探,以你这样精明的人,又岂会不觉查,结果你采取行动抢先下手,伏杀阮剑平。”

    崔北海并不否认,道:“阮剑平的确是我杀的!”

    常护花道:“你却不敢对龙玉波采取任何行动。”

    崔北海道:“因为我还有自知之明。”

    常护花道:“你自知不是他对手。”

    崔北海点头,道:“否则第一个我就是杀他。”

    常护花道:“你当然担心他找来!”

    崔北海道:“不担心才怪。”

    常护花接道:“当时你的心中还牵挂着一件事。”

    崔北海道:“你认为是什么事。”

    常护花道:“郭璞与易竹君那事。”

    崔北海眼角一跳。

    常护花继续说下去:“你当时一定已查清楚易竹君处子之身给了郭璞,以你的性情,当然绝不会就此罢休。”

    一顿他又道:“龙玉波其时却亦已越来越迫近,要应付这个敌人,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装死,由装死而想到乘机陷害郭璞、易竹君,也是由装死你想到遗嘱,转而再想到用遗嘱设下圈套,连我也害上一害──因为我知道你的事情实在太多,无疑就是你的眼中钉!”

    崔北海道:“我当然想拔掉这颗眼中钉。”

    常护花接道:“计划拟好了之后,你就按照计划逐步采取行动──首先你制造吸血蛾的种种怪事,然后在十五月圆之夜,给自己制造一具死尸”

    杨迅不住截口问道:“那具死尸其实是”

    常护花反截他的话,道:“是史双河的尸体。”

    杨迅道:“哦?”常护花道:“史双河对于当年的事情必是耿耿于怀,时思报复。”

    崔北海道:“事实如此。”

    常护花道:“你势必已经知道史双河有这个心,索性就结果了他。拿他的尸体来顶替!”

    崔北海道:“正是。”

    常护花道:“你再将尸体放在阁楼之上,这一被发现,郭璞、易竹君难免牢狱之灾。

    何况在事前,你已经以郭璞的身份,亦安排好种种对他不利的证据,只不过三年不见,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

    崔北海道:“过奖。”

    常护花道:“然后你进监牢之内,击杀易竹君、郭璞,留下吸血蛾,使别人以为他们两人真的是两个蛾精。”

    崔北海默认。

    常护花道:“你能够进入监牢,势必又有赖那些易容药物。”

    崔北海道:“还有迷香。”

    常护花道:“当时你是以什么身份混进去的?”

    崔北海道:“胡三杯的身份。”

    常护花道:“你事实是怎样处置郭璞、易竹君两人的?”

    崔北海道:“就是击杀了他们。”

    常护花道:“尸体搬到了什么地方?”

    崔北海道:“城西的乱葬岗。”

    常护花一声微喟,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无疑就告一段落,之后便是我与龙玉波登场了。龙玉波既然调查到你,又岂会不调查我,珠宝不见了,我与他不免就会发生冲突,拼一个两败俱伤。”

    崔北海道:“我是这样希望。”

    常护花道:“这你就只有失望,事实龙玉波一死,事情反而就变得简单了。”

    崔北海一惊问道:“龙玉波死了?”

    他似乎全不知情。

    常护花并不奇怪,道:“还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崔北海道:“谁有这个本领杀他。”

    常护花道:“崔义。”

    崔北海失笑道:“崔义有这个本领?”

    常护花道:“你大概也知道龙玉波曾经决斗毒童子。”

    崔北海道:“我知道,所以我更担心他找来。”

    常护花道:“你却不知道他中了毒童子的五毒茶,非独毁去了面目,而且散去一身的武功。”

    崔北海顿足长叹。

    常护花道:“可是你也不必长叹,崔义一知道这秘密,已替你当夜杀了他。”

    崔北海还是叹息道:“他无疑是个忠心仆人,只是这样做于我又有何好处?”

    常护花道:“于我却有一样好处。”

    崔北海替他说了出来:“这使你更加肯定我仍然在人世!”

    常护花点头道:“其实事情由开始到现在,要细想清楚亦不难,发觉好几处值得怀疑的地方。”

    他咽了一下咽喉,接下去:“关于这方面,杜笑天与杨迅此前已说及。”

    崔北海道:“你们这之前的推测无疑都大有道理,但是因吸血蛾的存在,才令你们自已都不敢肯定。”

    常护花道:“这是事实,我一开始就怀疑那些画轴,是以始终都认为官方对于这件案的推测并不正确,只是我没有说出来──譬如他们曾经认为吸血蛾魔鬼一样变幻那些事情其实是郭璞、最竹君的利用,你对蛾的恐惧日夜施压力,迫使你的神经陷入错乱的状态,从而生出种种的幻觉,却不知,假如说那些吸血蛾的幻变当时连你也一样没有看见,亦大有可能。”

    崔北海道:“因为你始终认为那只不过是记录下来的东西,并非现实存在的证据。”

    常护花点头,一声微喟,道:“我却也不能够否认你是一个聪明人──郭璞、史双河、崔北海一个人竟有三个化身,竟变成了三个人,的确出人意料,尤其是你本身与郭璞,一个写下对那些吸血蛾恐惧的日记,一个却养着千百只吸血蛾,完全是性格相反、各走极端的两个人,根本就不可以拿来一齐说。”

    杨迅又插口问道:“可是那些吸血蛾的血”

    常护花道:“不错,是吸血蛾的血。”

    杨迅道:“蛾血又想会和人血一样?”

    常护花道:“是因为这种东西影响。”

    他拿出了小杏还给他的那个小包。

    杨迅盯着那个小包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护花将小包抖开,一朵鲜黄色的小花,一朵青绿色的小叶跌了出来。

    杨迅道:“这不是客栈后院那些花树的花叶?”

    常护花道:“正是。他缓缓说道:“那种花树我都不认识,那么多种在那里,实在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所以我昨夜叫小桃、小杏拿去给我的一个对花草更有研究的朋友看看。”

    杨迅道:“他是否知道?”

    常护花点头道:“他将所知道的都写下来,交她们带回来给我。”

    他目注崔北海接道:“那种花就叫做苏坊,原产于天然,带有刺花黄色,叶则是羽毛状复叶,将花茎去皮煎液,就是血一样的液体,或叫苏木水,当地人是拿来做染料,那些吸血蛾其实以植物为食物,终日吸食这种苏木水血液才变成这样。”

    崔北海道:“你那朋友是张简斋?”

    常护花道:“正是。他说的是否是事实?”

    崔北海道:“全属事实。”

    常护花道:“你在吸血蛾这方面,无疑下了不少苦心。”

    崔北海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常护花叹息接道:“你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还是个疯子?”

    崔北海笑了出来,道:“两种人都是,如果我不是聪明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如果我不是一个疯子,又岂会写下日记才进行这个恐怖计划?”

    常护花苦笑。

    崔北海笑道:“崔义现在怎样了?”

    常护花道:“他已经自杀来封口。”

    崔北海无言片刻,道:“连我都想不到你有那么厉害,他当然更加想不到,无论他是死是活,对于整件事情都没有影响,结局始终是现在这个结局。”

    他缓缓站起身来。

    傅标、姚坤一齐跳起身,一个手握铁锁,一个撒出了双枪!

    崔北海一眼也没有望他们,他目注常护花道:“珠宝在地牢下面,你随我去看看好不好?”

    常护花道:“只是去看那些珠宝?”

    崔北海道:“还了断你我之间恩怨,下面地牢实在是一个用剑的好地方。”

    他转身举步。

    常护花一声轻叹,终于亦站起身子,跟在崔北海身后。

    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避免!

    崔北海从石缝中拔出了一柄剑。

    七星绝命剑?

    崔北海目光一寒,道:“你的剑?”

    常护花应声拔剑。

    崔北海道:“多年来,我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现在除非会出奇迹,否则只是一个结果。”

    他语声一沉,一字字地道:“我宁可接受这个结果。”

    常护花明白!

    崔北海身子随即凌空!

    常护花的身子也同时凌空!

    夜空中-那划出两道闪电“明月”下突然多出了七颗星星!

    闪亮的星星!

    如霹雳一声,金铁交击声响“铮铮铮铮”的落星如雨!

    闪电一闪而过,人影凌空落地,位置已互易。崔北海手中七星绝命剑之上的七星竟也不同了位置,竟嵌在常护花剑上!

    崔北海面如死灰,盯着常护花那支剑上嵌着的七星,突然道:“好,很好!”常护花没有作声!

    一道剑光实时又划空而过。

    崔北海的剑!

    剑自下而上,只一剑,他几乎就将自己的上半截的身躯削开两片!

    血飞激!

    鲜红的鲜血,明月之下瑰丽而夺目!

    一片激烈的“霎霎”声响几乎同时惊破“夜空”围绕着“明月”飞舞的群蛾突然都发疯一样,转扑向崔北海身上喷出来的鲜血!

    地牢中随即多了一种常护花没有听过的声响!

    ──吸血蛾!

    自己的推测难道完全错误,那些吸血蛾难道真的会吸食人的血?

    常护花整个身子仿佛浸在冰水之中!

    地牢内是月夜,客栈外仍然是白天!阳光温暖。

    走在这阳光之下,常护花的心头仍然是一片冰冷。他没有作声。

    小杏、小桃左右伴着他,也一声不发。两人的面色都是一片苍白。

    也不知走了多远,常护花才回头一望。云来客栈已经望不见。他只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恶梦现在终于已过去。

    以后是否还有这样的恶梦?

    常护花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恶梦却就是一个也已嫌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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