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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也跟着他去安装窗帘。

    第一窑砖也在一周前顺利出窑了,那段胶泥路现在铺了五分之一,再过一个月,柳家岭到上窑南坡下就通自行车了。

    柳长青和柳长春今天就是去铺路了。

    柳侠没有去,他的腿拆掉夹板已经三周了,家里人还是什么都不准他干,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适度锻炼,保证身体健康。

    每天晚饭后,家里人都会为他准备好热热的泡脚水,还要单独用一个盆,准备半盆洗那个啥的水,防止得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得的那种疾病,这是柳岸初三早上离开家之前交待的。洗完之后,还有人给他按摩左腿和左脚。

    柳侠没有被限制自由,除了不准他干重活和去原城给柳岸打电话,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他离开柳家岭的时候,柳长青会陪着他。

    年后,柳侠两次去原城医院复查腿,还有十天前,他去原城签订公路桥的桩基础工程合同,顺便给关系户和各个小分队的人打电话,包括回到荣泽后他和楚凤河见面谈烂尾楼的合同、到银行去给楚凤河取钱,柳长青都是全程陪在他身边。

    今天,连给瓜瓜端碗水孙嫦娥都不让柳侠动,就是因为他前天刚从外面回来,从上窑北坡到家,柳长青陪着他走了五个多小时,回来后,孙嫦娥还是觉得他的腿肯定遭了罪,尽可能让他躺着,不躺的时候也尽量不要走路。

    对家里人的约束,柳侠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一点抵触情绪,他一直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想让父母和家人少看见他,也就少闹点心。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家里所有孩子都在,他也是个非常显眼的存在,何况现在,长一辈的兄弟姐妹里,只有他和柳茂在家,而柳茂白天还要去学校。

    距离他和家里人摊牌感情整整一个半月,柳侠每天都在反省自己和柳岸的感情,反省自己和柳岸的摊牌给家里人带来的伤害,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去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得出的结论仍然是:

    他们的感情没有错;他们选择摊牌而不是永远躲躲藏遮掩也没有错;他们唯一做错的,就是那天傍晚不该动情,不该亲吻。

    还有他们那天顺水推舟的摊牌时机。

    柳侠想了很多很多遍,他们那天的摊牌时机确实非常不合适,但只要这件事的性质不改变,永远都不可能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供他们摊牌——只要同性.相爱不被法律和大众认可,他们任何时候摊牌,对家人的伤害都不可避免,并且伤害总值也一样,因为家里人所介意的,是社会对他和柳岸的伤害,而不是家里人自己的感受。

    孙嫦娥现在对他的要求,不再是夫妻和美儿孙满堂,而是他能平平安安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被人戳脊梁骨,不要走路过去,都会有人对着他的背影说:“我呸”。

    柳岸走后,不像是去美国继续他的留学生活了,而像他从来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家里的成年人一次都没有在柳侠的跟前提起过他,等小莘和萌萌、两个小阎王开学,孩子们也不再说起这个名字。

    小萱应该是被爸爸妈妈提醒过,说他如果在柳侠跟前说柳岸,会让柳侠伤心难受。

    小家伙虽然现在淘力的很,却是个特别心软的,被野山枣棵子扎一百次都不长记性,对家里人的喜怒哀乐却非常上心,说一次就不会忘。

    柳若虹则是对柳岸记忆不深,她有记忆以后,柳岸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对于一个不到七岁、性格比老榆树皮还粗糙的小孩子,遗忘一个本来就不熟悉的人很容易。

    柳瓜瓜就更不用说了,还是个连刚从灶火里拿出来的火箸不敢摸都不知道的小傻瓜,他要是能记住柳岸柳侠还害怕呢。

    明知道柳岸并不是真正被遗忘,柳侠的心里还是非常非常难受,这让他想起柳岸小时候,村里人觉得说柳岸的名字都会带来晦气,经常都是用“柳长春家那个啥嘛”来代替。

    柳侠想:明明猫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为什么他们就看不到他的好呢?

    “幺儿,准备吃饭了孩儿。”

    一声轻柔的呼唤惊醒了柳侠,他茫然地抬起头,是二哥柳茂。

    “饭做好了,您四嫂都盛到桌上了,走,进屋吧孩儿。”柳茂又说了一遍,弯腰收拾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哦,中。”柳侠站起来,觉得不对,不能让二哥帮他收拾摊子,又坐回去,把柳茂尚未收拢的纸抓过来。

    柳大牛和柳格格欢快地摇着尾巴跑上了坡口,后面不远处跟着敞着怀、满头大汗的柳钰和柳小猪、柳花花夫妇。

    “啊,俺爸爸回来啊——”柳若虹一声欢呼从堂屋门口飞到柳钰怀里,把柳侠尚未出口的“四哥,你回来了”堵了回去,只是看着柳钰笑了笑。

    柳钰抱着柳若虹走过来,柳若虹只是表达一下见到爸爸的欢乐心情,她知道爸爸累,一到桌子跟前就主动跳了下来。

    柳钰看了看那一摞几十张练字纸,说:“幺儿,你哩字已经恁好了,咱又不打算当书法家,你咋一天还写这么多张咧,你得躺着多休息。”

    柳侠拍拍堵了他路的柳格格的头:“看着多,其实没几张。”

    对于一整天的练习量来说,确实不多,还不到二十张,因为柳侠总是写着写着就开始发愣,有时候能过半个小时,笔上的墨汁都干了,他才被周围某种声音惊醒。

    几个人说着话走进了堂屋,玉芳果然已经把饭都盛好了。

    柳侠的位置默认在炕桌西边,和柳长青、孙嫦娥和柳长春一桌,他笑着和三位长辈打了招呼,看着他们先动筷子,然后自己才开始吃。

    他吃饭的风格一如既往地豪放,期间不停地说说笑笑,拿小萱、柳若虹和柳瓜瓜逗乐,中间还干脆把柳瓜瓜抱上来放在怀里,自己喂着他吃。

    吃完饭,他坐在炕上继续和家人聊天喷大江东,喷得口若悬河兴致勃勃,和他以前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回到家里时一样,看起来快活又牛逼。

    八点半,回到自己的窑洞,他脱了衣裳靠在炕头,就吹熄了蜡烛。

    非常非常安静,还没到惊蛰,连虫虫蚁蚁都不想鸣叫,柳侠也打不起精神,但他也睡不着。

    原来这样的时候,他会给猫儿写信。

    也许,那算不上信,就是用文字唠嗑,说一些白天碰到的、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或者就是他天马行空的无厘头念头,写完了,也不会寄给猫儿,就放在炕头,心里却踏实了,能睡着了。

    但这些天,他一次也没写过,他不知道写什么。

    他每天都在对父母家人和猫儿的担心中度过,哪一种担心他都不能写给猫儿看。

    至于思念。

    柳侠现在已经不愿意写在纸上,那是他最美丽的珍宝,他只想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默默地品味欣赏,不舍得与任何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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