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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他口口声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难道真想自己嫁进程家不成?洛诗禾正疑惑着,程不归道:“少度,你先带洛侄女下去休息,你们都是女儿家,说话也方便,你可要好好向洛侄女赔罪。”

    程少依拱手道:“是义父。”于是,一摆手道:“洛大小姐,你请吧。”洛诗禾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大殿。

    分明是亲爹,非要说是干爹。程家父女为了报仇精心设计一个天大的迷局,程家想报复的何止是洛英山庄,当年落井下石之人一个都别想逃掉,亲情如同儿戏,道义如同粪土,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们做不出来的。程不归、洛树云这对死对头什么时候成了一丘之貉?英雄好汉不复当年之勇,得到声名地位之后越发明目张胆,良知在野心面前沦丧,怎不叫人想问一句,人心何故如此。

    程家父女这出双簧唱得十分精彩,洛诗禾固然聪明,在程不归、程少依父女的表演面前防线一溃千里,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难道程家真的有心与洛英山庄化干戈为玉帛?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洛诗禾从小在洛英山庄长大,为利忘义之事她早就见怪不怪。既来之则安之,洛诗禾心一横,且看看程不归唱的是哪一出,即便真要嫁到白驼宫来,也要等洛河图送到洛英山庄以后,只要洛河图在手,洛英山庄还怕什么?到那时,嫁不嫁就是她自己的事。

    夜幕降临时,一轮圆月初生在天际,严灼心将辛捷楚等人安顿好后与赫里术借着夜色做掩护混进白驼宫。程不归在采石城苦心经营十余年,将一座不起眼的落没小镇变成人人向往的黄金之城,白驼宫并是这座荒漠之城繁荣最好的见证,可以说白驼宫的雄伟丝毫不亚于皇宫大院。

    那是当然,今日的程不归富甲一方,享受着黄金城城主的荣耀,举手投足间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谁敢说他不是采石城的皇帝?只可惜,堂堂泰仁山庄庄主,一代大侠程不归身上沾上了铜臭的味道,真是叫人唏嘘。再看白驼宫刀枪林立戒备森严,什么时候程不归也变得这般小心谨慎?这也难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世上的人哪有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湖险恶,程不归当体会更深,如此看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在情理之中。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泰仁山庄虽然糟此大难,程家父子却意外在关外过了十余年的太平日子,二十年过去,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程家事业蒸蒸日上,真可谓其乐融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倘若没有当年的劫难,泰仁山庄固然能有一时的强盛,却终究难逃高处不胜寒的如履薄冰,今天是什么摸样有谁知道?换而言之,程不归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程不归要报当年灭门之仇无可厚非。说到底,此事不过是程洛两家的个人恩怨,与他人无关。天玄阁有天玄阁的规矩,小公子严灼心无利不起早,一项一手交钱一手办事游离于正邪之间。守规矩自然无往不利,江湖上的人对他虽然颇有微词,却畏惧天玄阁掌握的秘密,谁都要给他三分情面。此次天下镖局失镖,洛河图被劫,碍于朋友间的情谊,苦于与花依怒之间的爱恨交割,又迫于洛家父女的手段,严灼心阴差阳错卷入这场江湖争斗。规矩是用来守的,可自从答应寻找洛河图下落的那日起,天玄阁就别想置身事外。从长安到西域,几次遇险都在提醒严灼心,稍有不慎,天玄阁并会重蹈天下镖局的覆辙。

    夜探白驼宫,一者与赫里术一起来寻古丽母子的下落,二者刺探白驼宫的虚实,以备不时之需。不料,白驼宫高墙林立戒备森严,如迷宫一般。二人像没头的苍蝇兜兜转转毫无头绪,要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只怕到了天亮也探不出什么之所以然来。

    一时束手无策,严灼心一摆手轻声玩笑道:“赫里术,倘若当初你和程家小姐喜结良缘,今日你就是白驼宫的女婿,钱财美女,身份地位,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说不定所有的事情将会有另一种结局,你我还用得着在这伤神,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吗?”

    赫里术苦笑道:“人活在世上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都要放弃许多东西,人各有志。”

    严灼心哈哈笑道:“赫里术,你是大漠上的英雄,要是换了我严灼心,美女钱财还真不能不让人动心。”这话不过是玩笑罢了,二人互看一眼笑出来。这时,耳旁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两个白衣武士迎面走来,严灼心、赫里术二人心有灵犀,人影一闪躲到暗处去。他们两人动作极快,白衣武士丝毫没有察觉。等巡逻的武士走远,二人从暗处走出来,严灼心叹息一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依我看咋们不如分头行事。”

    此言甚合赫里术的心意,赫里术点点头道:“你我想到一块去了,白驼宫机关密布,严兄弟保重。”说着转身消失在夜色当中。

    人家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赫里术果真是有情有义的汉子,试问天下有多少人禁得住白驼宫钱财地位的诱惑?赫里术恪守与古丽之间的诺言,不愿做嫌贫爱富之人。她们夫妻相敬如宾有同甘共苦之情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真可谓真情所至金石为开,白驼宫固然富有一方,又岂能打动一颗炽热的心。

    这几日,严灼心与赫里术朝夕相处,对赫里术的为人钦佩之至,即使素有耳闻赫里术是大漠中的雄鹰,终究抵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看着赫里术消失在夜色当中,严灼心万分感慨,世上每个女子都应该被人爱护,不管怎样,他与程少依相交一场,实在不愿看到程少依为情所困。因爱生恨的事情比比皆是,故人相见肯定有场好戏,程少依刁蛮任性,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愿这件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赫里术一家人能平安离开。

    小公子严灼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严灼心苦笑一声,眼下他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知道太多秘密就像在玩火,那种刺激的感觉让人热血沸腾,可辛捷楚说的没错,玩火的人很容易玩火自焚,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江湖上的争斗让人厌倦,人总要有个归宿,像赫里术一样有个相爱的妻子,有个可爱的孩子,三亩薄田一壶老酒,这是多让人向往的生活。严灼心从小被月宫如抚养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这趟关外之行让他感触良多,家这一词在心中越发神圣,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慨。

    又一想,在江湖中逍遥快活有什么不好,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个累赘?江湖险恶,这次能不能有命活着回去还不知道,想那么多干嘛。话说回来,他心里想什么要是让辛捷楚知道,那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严灼心轻轻一笑大步往前走。

    刚迈开脚步,月光下,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身后,严灼心紧握赤羽扇不假思索,运足功力转身拿赤羽扇朝那人喉咙击去。来人似乎早有防备,顺手抓住严灼心的手腕道:“是我......”声音如此耳熟,严灼心停手一看是辛捷楚,这世道真是奇妙,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辛捷楚瞪着严灼心将他的手推开恨恨道:“看清楚没有?瞎眼了?你真想杀了我?”

    严灼心无奈翻着白眼一摆手道:“辛老板你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小公子严灼心连杀只鸡都不敢,何况是杀人呢。”

    辛捷楚冷冷一笑喃喃道:“小公子严灼心不杀人,可你诛心呀。”她凑近了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天玄阁每卖出去一条消息就会多死几个人,你说你是不是比那些杀人凶手还要可恶?”

    窥探别人的隐私,游走于黑白正邪之间的确有失光明磊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从成为日月宫暗使那一天起,许多事情并由不得他自己,加之当时年少轻狂,月宫如言传身教他根本分不清何为正、何为邪,难道他不想做个英雄好汉?只是江湖儿女命运多桀,侥幸活着善且不易,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又有几个?

    日月宫信使掌握世上所有人的秘密,什么正人君子、什么英雄好汉都不过一场黄粱美梦。久而久之严灼心看透世人的虚伪,他并装作半醉半醒的摸样,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早已麻木,固然他心中尚存一丝侠义之本色,然而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当,侠者不是人人都能做,他干脆冷眼旁观,换言之,天下只有一个居士易。

    辛捷楚这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让严灼心颜面扫地。要是换了别人他大可置之不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辛捷楚,严灼心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一颗心不禁被刺痛。见他不说话,辛捷楚愧疚起来道:“知道痛是好事,我早就和你说过,知道别人太多秘密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那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辛捷楚说的话苦涩中带着甜蜜,叫人听起来喜忧参半。严灼心心中一暖问道:“你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呆在客栈里吗?”

    辛捷楚道:“老娘不是担心你吗?大老远从长安跑到西域给你通风报信,你连句谢谢都没有,你说老娘是不是自作多情。”她说的话字字句句戳到严灼心心坎里让人如何回答?严灼心哑口无言,辛捷楚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找洛河图没有?”没有好处严灼心绝不会向外透露别人的隐私,这是天玄阁立身江湖的处世之道,洛河图的下落严灼心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辛捷楚也不例外。严灼心对辛捷楚轻轻一笑绕开她往前走,辛捷楚急了,跟上去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和我卖什么关子?”

    严灼心边走边道:“你说呢?”

    辛捷楚叨叨道:“老娘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心里想什么我哪知道?我可告诉你,春花楼还有那么多姐妹要我照顾,你赶快把洛河图还给程不归,然后和我回长安,免得惹祸上身。”

    三言两语处处是对他的关心,辛捷楚什么时候像今夜这般对他坦白心事,严灼心心中多少有几分得意。严灼心转头看了她一眼道:“等办完事我就和你回去,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说完没有?说完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辛捷楚一听,心中说不出的甜蜜道:“老娘还没说完呢。”

    严灼心停下脚步对她道:“那好,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辛捷楚甜甜一笑道:“咋们边走边说。”接着往前走,辛捷楚“哎呀”一声道:“这世上的好好男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像赫里术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难到都死绝了不成?”

    这话严灼心就不爱听了,轻轻一笑酸溜溜的道:“哪有美女不爱英雄的?你那么喜欢他,不如留下给他做小妾,我严灼心好人做到底,没有理由不成全有心人。”

    辛捷楚大喜打量他一眼道:“我怎么听这话一股子酸味?小公子严灼心对一个烟花女子这样多情,叫我怎么敢当呀?”她停了停道:“你以为老娘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呀?谁像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老娘一肚子的气找谁说去?”说到激动处,辛捷楚音量提高许多。

    严灼心大吓,急忙劝道:“你小声点,你以为这里是你的春花楼呀。”

    拐过前面的拐角,辛捷楚在身后轻声又道:“我问你,我要是被人抓走,你会来救我吗?”

    今夜辛捷楚是怎么了?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天真,严灼心无可奈何再次停下脚步转身道:“辛老板,你别想个三岁的小孩,你有完没完?你要是被抓了,我肯定不救你。”

    辛捷楚瞅了他一眼一时伤感叹道:“男人哪个不是口是心非?不像我们女人,只要爱上一个男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辛捷楚有感而发,并不是故意说给严灼心听,严灼心却内疚起来,这些年辛捷楚为他付出了太多,他的确欠辛捷楚太多,严灼心心里有些不成熟的想法,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接着往前走,从一个窗口经过,见屋里里亮着灯,二人都已经走了过去,不知为何又停下退了回来。站在窗外往屋里望去,洛诗禾在房间里徘徊,她怎么会在这里?严灼心自言自语道:“洛诗禾......”

    辛捷楚一听一朝房间里望去,果然是洛诗禾,她一时怒上心头咬牙对严灼心道:“好啊,我说咋们刚到采石城你怎么就急急忙忙往白驼宫里闯,原来是为了救这个洛大小姐,好心当成驴肝肺,真够窝囊的,早知道是这样,老娘还为你操哪门子的心。”

    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就变了脸,辛捷楚的疑心未免太重了点,严灼心解释道:“辛老板,你别胡搅蛮缠,我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再说,洛大小姐是程不归的儿媳妇,用得着我来救她吗?。”

    辛捷楚急躁的道:“我胡搅蛮缠?阁下是天玄阁阁主,小公子严灼心呀,世上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她忍了忍冷不丁道:“严灼心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见到漂亮女人你就走不动道,你和洛诗禾是一起到关外来的,难免日久生情,难道老娘冤枉我了你不成?”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和她解释也没用。正在争吵时被两个巡逻的武士撞见,白驼宫戒备森严还能让人混进来本就让人意外,再见二人大摇大摆的模样,武士心中多少有些疑问,其中一人一指两人问道:“什么人?在这干什么?”那两个武士说着将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逼上来。

    严灼心、辛捷楚这时才反应过来,二人对望一眼,这下子可好,她们原本是来暗访的,辛捷楚这么一闹,非弄得鸡飞狗跳不可。意外的是辛捷楚不慌不忙朝那两个武士走去,同时道:“两位好汉来得正好,你们给我评评理,这种喜新厌旧的臭男人是不是该遭天打雷劈?”她的举动让那两个武士晕头转向,一时间竟愣住。再回头,辛捷楚已经走到眼前,危险将至,两个武士刚要拔刀,辛捷楚举起双掌在打在两个武士肩上,两个武士“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严灼心松了口气,走到辛捷楚身边拱手笑道:“怪不得江湖上的人称呼辛老板辛蜘蛛,辛老板的手段在下领教了。”

    一把匕首从袖子中滑出来握在手中,辛捷楚一抬手将匕首抵在严灼心喉咙上,微笑着道:“知道老娘的手段就好,我告诉你,老娘对负心薄幸之人从不手软。”

    严灼心用手指将匕首推开问道:“辛老板,你想谋杀亲夫呀?”

    辛捷楚收起匕首道:“废什么话?还不快点帮忙把人藏起来。”说着,二人一起动手将打晕的两个武士拖到暗处去。洛诗禾听到门外有动静,打开门向外张望,一切都已恢复平静,她又将房门关上。

    换上武士的衣服,行事就用不着偷偷摸摸。二人大摇大摆走在白驼宫,辛捷楚喋喋不休道:“江湖险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了脑袋,我辛捷楚早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这次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我才不会到这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负我,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严灼心看了她一眼道:“辛老板,你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话虽如此,像辛捷楚这样的人,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无聊,严灼心窃喜笑出来。

    辛捷楚偷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可笑的?”

    严灼心停下脚步一板正经道:“辛老板,咋们现在在程不归的老巢里,不是在逛大街,你消停一会好不好?”

    安静片刻接着往前走,辛捷楚唉声叹气道:“当年的程不归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江湖上顶天立地的好汉,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恐怕连今天的居士易大侠也不能望其项背,程不归与洛树云有血海深仇,他要报仇无可厚非,他大可光明磊落和洛树云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最后报不了仇也不失为顶天立地的好汉,可惜呀......”她长叹一声喃喃道:“洛河图失窃一事看似平常无奇,实则暗藏杀机,就为了一张图害死那么多人,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说什么得到洛河图就能号令天下一统江湖,当年程不归得到洛河图落得个什么下场?前车之鉴难道人们都忘了吗?这下可好,江湖中那些自称英雄好汉之人沉迷于洛河图的诱惑不可自拔,各门各派为了得到洛河图煞费苦心付出的代价不菲,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洛河图在谁手中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程不归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辛捷楚的话一语中的,严灼心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说到这,辛捷楚一愣似乎想到什么,问道:“还记得当初你和我说过的话吗?该不会是真的吧?”

    严灼心猜出她想说什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回答道:“我和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辛捷楚轻轻一笑道:“你少和我装蒜,我说的是程少依。”

    早知道她好奇心那么重,干嘛和她说那多。严灼心不禁暗想,都怪自己这张臭嘴,辛捷楚吹两句枕边风,他就什么都说了出去,现在可好,他这是在自找麻烦不是。

    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蓝月带着两个侍女迎面走来。严灼心心里一咕咚,蓝月眼光毒辣,她们这点雕虫小技骗骗那些小喽啰还行,想骗蓝月只怕没那么容易。可是,都已经撞上,此时要是调头跑不是等于不打自招?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辛捷楚和他心有灵犀,见他表情严肃,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两人的谈话就此打住,低下头一起往前走。

    不请自来总归说不过去,要是被蓝月觉察出来,准没好果子吃。与蓝月擦肩而过,蓝月斜眼瞟了两人一眼,尽管只是一个眼神并各走各的,可蓝月气势不凡,不觉令人胆战心惊。幸好天色已晚,蓝月没有太在意,有惊无险这关算是过去了。

    双方离得越来越远,辛捷楚好奇的轻声问道:“她是什么人?看把你吓得。”

    严灼心顺口答道:“阎王爷。”

    说蓝月是阎王爷也不错,却听辛捷楚不悦的骂道:“我看是你欠了人家风流债了吧?狗改不了吃屎。”

    严灼心差点没笑出来道:“女人心海底针,辛老板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大鹏王的妹妹得罪了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严灼心躲还来不及。”

    辛捷楚一听,心中不知不觉担忧起来,幸好她刚才机灵,于是道:“她就是蓝月?”

    严灼心催促道:“这个女人比贼还精,废话少说,还不快走。”

    夜探白驼宫是刀尖上行走的事,遇上蓝月又为此行增加几分凶险。接下来有什么惊喜等着她们谁知道?但愿此行有所收获,也愿赫里术能找到他的妻儿,还得盼着没有引起蓝月怀疑。此地不宜久留,总之离蓝月越远越好。听了严灼心话,辛捷楚心跳加快,二人加快步伐穿过前面的门洞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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